瀟然插嘴:“你怎麼確定自己不是猜錯了呢?”
遠之眉頭一挑,點了點自己的腦瓜:“我可不靠猜,靠記憶。我的記憶可是很可靠的。言歸正傳,總之,那時我就心有疑惑,但還想不起是在哪本書裡見過的——畢竟,自從我被錄取以來,看過的書實在太多了。但是,昨天那個女生的行為,和你的一句話給了我線索。”
遠之停下來潤了潤嗓子,瀟然一臉求知若渴地看著她。
她繼續道:“那女孩對你,嗯……有些忌憚的樣子。我就想到,要麼,你們從前認識,她是你的手下敗將。要麼,她忌憚的就是你的家人。而突破點在於昨天分別時你說的話。”
冰歌回想了一下,說:“我還從沒和朋友們在靈界吃過飯?”
“正是。”遠之說,“我之前以為,你是土生土長的靈界人,但這句話打破了這個結論,你從前生活的重心一定在山外界。既然如此,你大機率是有家人出自山外界,或者和山外界有密切的聯系。昨天回去之後,我一回想看過的靈界當代史書,便有了猜測——雖然和我最初的猜想有些出入,但能完美解釋所有疑點,到了今天,我才徹底確認了。”
“你猜得一點兒不錯。”冰歌說。
“等等,”瀟然說,“我還是不太明白。冰歌,你家人都在靈界,又為什麼讓你在山外界生活?”
“你一點兒不看歷史書的嗎?”遠之忍不住說。
“不看歷史怎麼啦?小學又不考。”瀟然反唇相譏,“再說了,我又沒問你。”
遠之哼了一聲,偏過頭不理她了。
冰歌解釋道:“遠之看得比較細,不是專講除魔戰爭的書恐怕不會提到我出生後的事。當時,我媽媽經歷了她的最後一戰,為了保護我,才把我送去了山外界。我是一個多月前才被阿姨們找回來的。”
“……對不起,我說話又不過腦了。”瀟然低下頭,懊惱地捶了下腦袋冰歌拍了拍她),“遠之,你是對的,歷史書確實大有用處。我今天一定把你說的那本書買回去看。”
“如果你想了解除魔保衛戰,”遠之大發慈悲地轉過頭,“我還是建議你先看《黑暗恐怖:萬簫的崛起與落幕》,這本講得全面又生動。作者是稷和大學的歷史教授,還親身經歷過這場戰爭。”
瀟然撓了撓鼻子:“你懂好多呀……話說,我還真沒看出來,巧國剛經歷過戰爭呢。”
“法師嘛,他們會法術啊。”遠之聳聳肩,“再說,距離戰爭結束也有十四年了。”
“是‘我們’。”冰歌糾正道,她看出瀟然還有些不自在,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說起來,咱們今天有什麼計劃嗎?你們都想玩點什麼?”
遠之表示隨便。
瀟然提議道:“好不容易和朋友們一起,咱們就在玄武井來個大探險怎麼樣?挖掘一下這條靈界老街的秘密!順便看看這條街的盡頭什麼樣,我還從沒有走完過整條街呢。”
“好主意。”冰歌贊道,“我早就想這麼幹了,挖掘一下玄武井的神秘角落什麼的。之前傑姑和茗姨禁止我這麼幹,不過現在我有符牌了,禁令解除。”
“對了,你們買完符牌了嗎?”
“在這呢。”瀟然指指自己的小挎包,“不過這玩意在我手裡還不如磚頭好用,不然我就給那造作妹一個結結實實的惡咒了。”
“我掛在脖子上了,在衣領裡,隨時都可以拿出來。”遠之說。
“那就好,我的在腰袋裡。我建議咱們都把符牌放在隨時能拿起來的地方。或者咱們可以用召喚咒,”冰歌豎起兩指,低聲念,“卡勒森。”黑色銀紋的符牌立刻來到她指間。
“這個咒語很方便。”遠之點點頭,也念了一聲,深灰色的符牌從她衣領中飛出來。“託那。”她說,符牌又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