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開門了,咱們二班還沒有開門。”
他答道。
“那咱們班還沒有來人嗎?”“來了不少,都在班級門口站著呢!我看那太擠,就出來了。”
“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咱們的新同學吧!”我說。
我倆走進樓門,卻見一個臉色微黑,下巴上長著一個小疙瘩的胖子拎著撮子從樓梯上下來。
“錢如海,我說怎麼找不到你,原來在這勞動改造呢!”我一見是他就打趣地說。
錢如海本是上一屆的。
初三時自動留級到我班。
說是要考重點高中,但最後還是與錄取分數相差太遠無功而歸。
我和他也就是在那時認識的。
他為人很大方,喜愛詩詞,我倆便經常在一起談詩,只是後來他總找我“比武”,把我弄得莫名其妙。
直到初中快畢業了我才知道:他喜愛上了我班的班花——郭羞花。
在她的面前,他總想顯其無比的力量,所以想在她眼前把我打下,好博得姑娘的欣賞。
我於是常常被他打得落花流水。
錢如海一見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害怕開學第一天就遲到,所以等不及你就騎車先來了。
誰知道剛來就讓我幹活,真是不走運。”這時樓門一開,走進一個人來:上身穿雪白的襯衫,襯衫上戴著鮮紅的團徽,下身穿黑色的褲子,腳蹬白色運動鞋,肩上挎著一個黃色的書包,書包正中繡著一個紅太陽,太陽上面用紅油筆大大地寫著一個“忠”字,太陽下面寫著“仁”字。
他看見我們打了一聲招呼,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劉忠仁你也來了。”
我們答應著。
他——劉忠仁,是我家從方星搬到紅衛後,在紅衛小學六年級唸書時認識的。
他為人很熱情,樂於助人。
曾去信給《少年雜誌》,得到該刊郵給他的小記者證。
初中時他在二班。
考重點高中以前我們四人都在一個教室裡接受考前訓練,只可惜全都落榜。
我們正聊時,一個戴眼鏡的男老師走到我班門前,開開門,然後去了高一教研室。
錢如海進了一班。我們三個和那些同班的新同學一塊進了教室。大秦和劉忠仁一進屋就先搶了靠窗的兩個座位坐了下來。
我打量了一下教室,見收拾得很乾淨,想必是昨天來的同學打掃的。
我又看了一下同學們:翻書聊天,各行其樂。
忽然我一眼瞟見了鄺薇,她正和幾個女同學坐在一起嘮得火熱。
我知道她在初中時就已經學會了交際,到哪都嘮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