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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以好好地繼續梳理記憶了。
蘭波剛洗完澡,頭發吹得半幹,盤腿坐在柔軟的床上,她從上午暫停的部分開始重新整理。
爆炸結束後,她在橫濱市民自發組織的救災營地中醒來,身上除了完整的一身衣服,以及那頂本該送給魏爾倫的特製禮帽以外別無他物,沒有錢財,也沒有身份證明,連名字都是從禮帽內側吸汗布上的文字變化而來。
唯一的幸運大概是她居然聽得懂,也會說日語,才不至於連溝通都不順暢,預設了“蘭堂”的名字後,為了找尋自己的記憶,她沒有離開橫濱,而是留在擂缽街附近,試圖找到屬於自己的存在證明。
——孤獨。
這個詞忽然鑽進腦海。
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舶來的姓名,虛假的身份,脆弱的人際關系——沒人能理解的孤獨。
蘭波怔愣地坐著,目光沒有焦點。
她又想起中原中也純澈可愛的樣子,對方明明是在擂缽街那樣的地方長大,過著有一天算一天的生活,卻比魏爾倫更像一個真實的人。
……
是她錯了嗎?
從前的她不曾真正理解過魏爾倫,也沒認真思考過對方口中的“孤獨”和“自由”,只是自以為是地,用傲慢和敷衍的態度,給出“以後再說”的虛偽承諾。
所以當時魏爾倫才會那樣絕望地選擇孤注一擲的方法,毅然決然地背叛她。
可是、就算如此——
“——蘭波?”
魏爾倫掀開被子鑽了進來,
“怎麼不全吹幹?”
人造神明皺著眉頭握住還有些潮氣的黑發,暗紅的光芒閃過,
“說過很多次了,這樣會頭痛的。”
“……”
“蘭波?”
蘭波在宕機。
搭檔為什麼忽然鑽到她的床上——!?
對、這是套房,不是她的小屋,而且這間是主臥,所以——
!!!???
魏爾倫輕柔地吻了吻那雙微張著邀請他親吻的唇,又低頭看著蘭波沒有認真穿好,有些淩亂的睡裙,
“蘭波、今天想做嗎?”
他似乎有些糾結,
“雖然你的身體確實沒什麼大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