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愈發不解,“何以大周的太后就只能用‘眠心花蕊’?”
漠南女王起身,面對著宇文睿。宇文睿在女子中便算是高挑的了,這漠南女王幾乎與她身高相若。
她凝著宇文睿急切的臉,半晌沒有移開,徐徐道:“陛下可知道‘眠心花蕊’就是‘眠心草’開花後的芯蕊?”
“聽著名字似乎有關聯。”宇文睿一心只關心景硯的病症,無暇細想這位女王殿下為何這般盯著自己看。
“眠心草是我漠南烏爾山上的靈草,起死回生之藥效不亞於天山雪蓮和長白靈芝,只是因為名聲不如那二者響亮,所以鮮少有人知道。這眠心草雖然藥性極靈,尤其針對心疾證更是有奇效,可是卻有個禁忌,不是輕易能夠用得的。而它開花後的花蕊卻是沒這個禁忌的,雖然藥效相較眠心草遜色了些,但也不失為極好的療病聖品。”
宇文睿聽出了門道兒,急問:“那是什麼禁忌?”
漠南女王輕笑:“陛下知道了也是沒有用的……她是你大周的太后,恕孤直言,她既為太后,孤也聽聞當年大周先帝親征北鄭,慘遭暗算駕崩……如此,就只能用眠心花蕊了。”
宇文睿一把扯住她,“這和先帝有什麼關係?”
漠南女王微微皺眉,垂眸看著宇文睿攥緊自己布袍的骨感指節,倏的又抬頭對著她笑得莫名。
宇文睿自知失態,忙鬆開手,歉然道:“朕失禮了……朕自幼年時起,蒙太后悉心教養撫育,才得以長大成人……”
她頓了頓,又道:“……此恩天高地厚,太后染恙,朕心也是難安,恨不能以己身替之……還請殿下不要……”
“孤省得,絕不會責怪你的,”漠南女王搶道,“陛下請放心,眠心花蕊藥性雖然不及眠心草,但也是好的。只要太后服藥後,安心靜養,也是無妨。”
宇文睿抿唇,“終究是不能去病根兒嗎?”
漠南女王搖搖頭,遺憾道:“藥性使然,非人力所能更改。”
宇文睿終究是不甘心:“到底眠心草的禁忌是什麼?還請殿下坦言相告!就算是……就算是天大的難事,傾大周所有,朕不信做不到!”
“陛下醫救嫂母心切,孤亦為之感動。陛下富有四海,大周地大物博,孤也知道。但,世事可為,世情卻是難為啊!”
這與“情”字何干?宇文睿不懂。
漠南女王喟嘆一聲,坦言道:“陛下只聽醫官說這‘眠心湯’以眠心草為君藥,卻不知這眠心草霸道,須以一味藥引浸泡,才可激發出藥性,為病者所用。”
“藥引是什麼?”宇文睿追問道。她隱約覺出這“藥引”必定不是尋常物。
“心病當以心藥治,心藥當以心血引。眠心湯的藥引,便是深愛病者之人的一盞心口熱血。”
宇文睿聞言,怔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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