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氣極又心疼極了她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更恨她什麼事都憋在心裡,寧可一個人默默忍受著,也不肯與自己言說一二。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結髮”!
景硯驚覺腕上一緊,宇文睿已經欺身到她面前,擎了她的手腕。
“無憂!”景硯疾呼一聲。
源自宇文睿的身體的熱力,太具侵略性,何止讓景硯猝不及防?離得這樣近,景硯覺得自己的心理防線崩塌只在瞬間。
宇文睿憤憤然盯緊了她,實則手上並沒用多大的力度,只保證景硯不能掙開就好。
“我要親自查查,你的身體到底如何!”宇文睿說著,又不甘心地追上一句,“看你臉色都成什麼樣了!還說什麼‘不妨事’!”
景硯心尖兒上一軟,胸口酸脹得厲害,幾乎要潸然淚下。
她強自鎮定,吸氣,正色道:“無憂,母后新哀,你不可以……”
宇文睿快被她氣歪了鼻子,心道你能不能找個好一點兒的理由啊!
若景硯還說“不妨事”之類的,宇文睿或者只是為她診了脈,便放開她了。然而,聽了這句話,宇文睿原本平靜下去的火氣再次騰了起來——
“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嗯?”她替自己憤憤不平。
捏著景硯的手腕,看著她眼中的無措,宇文睿的心中劃過一絲惡念,口無遮攔道:“那我便違背個儀禮來給你瞧瞧,你道如何?”
“不可!”景硯不知哪來的力氣,拼著被宇文睿傷到,掙脫開了她的束縛,卻不防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宇文睿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忙搶過來攙扶她。
“別碰我!”景硯怒喝道。
宇文睿的雙手停在半空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像不認識景硯似的,看著她,眼中漸漸地,漾滿了委屈。
景硯看得心酸不已,輕輕別開臉去,緩了緩,“無憂……讓我一個人靜靜,可以嗎?”
她無助的模樣,宇文睿看得也覺心酸,想對她說自己並不是有心傷她,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被忽略的不甘心:“你就非得悶在心裡!就不能同我說說嗎!”
景硯一滯,平靜道:“並沒有什麼話要對你說的……我只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宇文睿甩袖而去。
許久,景硯方緩過神來,抬頭,發現秉筆、侍墨、申全都恭敬地立在她的身前,竟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主子,”申全小心道,“陛下離開時,令奴婢們好生侍候著,不許……惹您生氣。”
景硯無聲嘆息:無憂,終究是疼著她的……
如此想著,心中的無助與痛苦似乎也減輕了幾絲,只是胸中塊壘依舊。
她看向申全,道:“去請英國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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