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登基後,景硯一直不放心於女帝的醫藥諸般事宜。宇文睿畢竟是年輕女子,太醫院那些供奉皆為男子,隨著皇帝一天天長大,把脈問診總有諸多不便。於是,五年前,景硯召雲素君進宮,問她:“可願學一門傍身的技藝?”
彼時,雲世鐸已於半年前因病去世。雲家尋醫問藥,甚至驚動了宮裡的太后、太皇太后,著太醫院全力醫治,也沒救得回雲世鐸的性命。景硯深知雲素君對此有愧,她深恨自己不諳岐黃之術,不能醫好父親的病。
雲素君乃玲瓏剔透之人,景硯一問,她便猜到了幾分。遂欣然答應,之後一直跟隨施然習學醫道。
三年小成,施然方才放手讓她打理小皇帝的一應藥餌診治。如此兩年,雲素君且學且實踐,醫道漸精,大有成為皇帝的貼身供奉之勢。
其實,除卻替宇文睿著想,以及為雲素君尋一門出路,景硯此舉還有深意。
大周女子,雖地位較歷朝歷代略高,但終究不能入朝為官,真正能按自己意願過活的也非大多數。如果雲素君入太醫院能成為開啟大周女子新紀元的契機,豈不更好?
身為女子,景硯心心念念能多為天下女子主張,私底下想著,若是有朝一日,這天下的女子不必囿於女子之身,能夠如男子般入仕,甚至出將入相,能夠以自身之才華成就一番偉業,豈不是天大的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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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硯歪在床榻一側,想著這些,心中暗自盤算。醒過神來時,才發現宇文睿已經躺下了,卻是脊背對著自己,蜷縮著身體,瞧著著實可憐。
“無憂?”景硯輕搭她肩頭。
宇文睿悶悶地哼了一聲。
景硯知她心中所想,自己當年何曾不是這般過來的?
母親早逝,要不是乳母待自己如同親生,初潮來時安慰自己,又教導自己今後每逢月事該當如何作為,自己當年是不是也被嚇壞了?
無憂也是從小沒孃的孩子啊!
想至此,景硯的心已經軟成了一灘水,她朝著宇文睿挨蹭過去,舒展雙臂將她擁在懷中。
“阿嫂在呢……”
宇文睿心中晦暗一片時,突被熟悉的氣息緊緊裹住。她呼吸一滯,急翻了個身,緊扒住景硯的身體,小臉埋進那柔軟的胸口,低低地“嗯”了一聲。
“乖啊,沒什麼的,我們無憂今後就是大人了,是個真正的皇帝了……”
宇文睿抿了抿唇,自她懷裡揚起臉來,努力保持著表情:“唔,我是大人了,我不怕!我會保護阿嫂的,我什麼都不怕!”
景硯欣慰地拍撫她的後背,柔聲道:“阿嫂相信無憂,無憂會是最好的皇帝……”
宇文睿鼻中酸澀,忙再次深深埋入那柔軟的所在,沉醉於那永不會厭倦的氣息中,昏昏沉沉,不知何時已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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