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傅聞言,這才點了點頭,捋著鬍子踱步到了鑼鼓旁,開口便欲宣佈勝負。
可不等他開口,司馬棋便氣急敗壞地說道,“我三妹的書法乃是玉壺之冰,瑤臺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太傅你判寧國獲勝,只怕是有私心吧!”
許太傅為官數十載,一向公正廉潔,今日被一個女娃娃說自己有私心,竟是被氣紅了臉。
不過他雖然生氣,卻還是要給東單的姑娘留幾分顏面的。
許太傅想了想,這才開口道,“這位司馬姑娘,貴國的九皇子和你的妹妹都已認輸,你怎能說老夫有私心麼?”
司馬棋輕哼一聲,也不理會許太傅,只揚聲道,“我三妹的書法乃我東單第一,豈是爾等粗野之輩能看懂的?再者說了,我三妹寫了這麼多字,王姑娘卻只寫了一個字,即便是論字數,那也該判我東單獲勝!”
“二姐!”司馬書漲紅了雙臉,低聲道,“書法比賽,何時以字數定輸贏了?二姐你別鬧了,妹妹我的確技不如……”
司馬書想勸司馬棋回去,可她話音未落就被司馬琴拉倒了一邊,“你別出聲,由著你二姐去鬧!我司馬家的姑娘不能再輸了!”
“可是……”司馬書又看了一眼臺上的字畫,她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知自己的書法實在難和莫琚相提並論。
司馬琴雖知道司馬書不如莫琚,卻還是狠狠地瞪了司馬書一眼,“可是什麼可是?司馬家的姑娘何時學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你要知道,若是我們全軍覆沒了,以陛下的性子,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們一家麼?難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我們一家被滿門抄斬麼?”
“這……”司馬書沉默地低下了頭去。
不得不說,以慕遠風的性子,沒準真的會抄了司馬府。
此刻,司馬書並不擔心司馬家其他人的性命,只想著若真到了那個時候,她還有機會嫁給東單的十皇子麼。
想到這,她忍不住偷偷地看了韓景行一眼。
韓景行亦沖著司馬書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話。
司馬書見狀,這才認命地退到了司馬琴的身後。
而臺上,司馬棋正炮語連珠,直指許太傅不夠公正,公然偏袒莫琚。
許太傅雖然問心無愧,卻是百口莫辯。
他無助地看向了鶴影,希望鶴影能替他辯駁兩句。
然鶴影彷彿並沒有收到許太傅的暗示,只抱著胳膊,幸災樂禍地看著滿頭大汗的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