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家裡孩子多的,還是會將大孩子的衣服就給小孩穿,但比起以前三年又三年,縫縫補補再三年的情況要好上很多。
南枝的性格屬於那種敢於開創,同時又十分謹慎的性格,寧願慢一點也不願意出紕漏。
不過對於百姓而言,南枝是一個好太子,對於被打壓有損利益的世家貴族而言,南枝則是面目可憎。
明明長著一張乖巧聽話好說話的臉,說起話來也和和氣氣,說什麼都笑眯眯,好像贊同對方說的話一樣。
實則聽歸聽做歸做,根本沒有將他們的話往心裡去,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說的就是南枝。
對於這些滿腦子只想著往自己家族多撈利益的家夥,南枝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們多年累計下造成的影響。
不能隨便亂動,動一個就會造成連鎖反應,他才不會用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方式去將他們排出核心權力圈。
這些世家並不是近幾年冒出來的新貴,根基不深南枝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他們背後的家族可以說是擁有十分悠久的傳承。
傳承時間長,除了意味著足夠腐朽,還意味著背後盤根錯節的利益鏈條,甚至那些利益鏈條背後還牽扯著老百姓的生活。
那些世家名下都有置辦産業,或在明面上,或者掛在可信心腹名下,那些産業都需要人手。
如果這種情況下,不管不顧直接動手,不說容易讓所有世家抱團取暖,還會讓很多老百姓失去一個收入渠道。
會人很多人都活不下去,這不是南枝想要的,不能為一時痛快將人拿下。
如果要收拾某一個已經衰弱的世家,或許還沒什麼,不會引起他們的警覺,畢竟已經邊緣化的世家,並不能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好處。
反倒像是在扒到他們身上吸血的累贅,如果南枝能動手幫他們解決了麻煩,說不定還會假模假樣惋惜兩句,背後卻是鬆了口氣。
對於這些人,小皇子簡直不要太瞭解,畢竟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越瞭解南枝反而越不舒服。
純粹由利益綁在一起的沉痾,對於大夏而言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南枝能做的也不過是徐徐圖之,不過水至清則無魚,也不能徹底將這些人全都處理幹淨,一方面是容易讓這些世家抱團,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其他人能有有個敵對目標,能夠促進工作效率。
這也算是某種制衡了,壞人有合適壞人的用法,好人自然有合適好人的位置。
按照心中規劃一步步慢慢向前,將預想變為現實,是一件特別有成就感的事,最起碼這幾年下來,南枝對於皇位已經從被動接受,變為主動接納。
伴讀那邊可以說除了那些無關緊要的刁難以外,其他的一切都順利進行,特別是南枝惦記的勞動力,他花費些功夫,活捉不少。
帶兵去對付北狄這段時間,伴讀並沒有繼續每天都傳信的習慣,畢竟小白太顯眼容易暴露行蹤,而他是準備設計圈套以小博大,自然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
出發前還特意寫信告知,他有一段時間不能與南枝聯系,等到凱旋之後一定第一時間將所有信件都補上。
絕對不會少一封,南枝看到信的時候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並不是他嫌棄伴讀寫的信太多,實在是回信真的太花費精力,他又不能隨便應付。
如今能有一段時間休息,自然會下意識鬆口氣,可第二天真沒收到伴讀的信又覺得空落落的。
習慣每天一封信,外加伴讀隨著信送的一些小禮物,突然一下什麼都沒有了,南枝預想的輕松還沒來得及找到他,失落便先一步朝他襲來。
好在這種失落並非不能調整,情感上不太能接受,但理智還能控制,也明白什麼東西更重要,反倒更期待伴讀勝利之後的回信。
他從不懷疑伴讀能否如他所言凱旋而歸,顧清晏不是喜歡說大話的人,既然他敢承諾證明他有信心能夠做到,不然也不會讓南枝等他。
伴讀是最捨不得讓小皇子等候的人,他永遠會帶著熾熱的情感,堅定的奔赴向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