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文若任職的渝州就地處偏僻,如果不是他主動站出來解釋,是他自己想要去渝州赴任,恐怕世家都要懷疑仁安帝是不是又準備對世家做些什麼。
這次調令一出來,朝堂之上確實又多了一些為文若進言的。
仁安帝其實也很無奈,哪裡是他不想讓文若回京?明明是當事人本人不想回來。
南枝聽到這個答案還有些意外,轉念一想,又猜到文若大概是怎麼想的。
好不容易打入敵方內部,混到那麼高的位置,或許福王本身也是傾向於讓文若回京。
畢竟在福王看來,文若回京述職,等於他在盛京安插一枚釘子。
但文若另有想法,他也不是真想為福王辦事。
回京之後聯絡不方便,難保關系疏遠,對方還能不能有這麼信任他還不好說。
他什麼都還沒幹,就白費之前花費的心思。
既然明白福王與南枝是對立陣營,文若比起那些虛名,他更想能夠替小皇子解決這個大麻煩。
如果他真想當大官,他就不會來渝州這個偏僻的地方。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福王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麼被文若說服,最後還是將人留下。
南枝不久後受到文若傳出來的訊息,闡述他的想法,並表示他會為小皇子做出一番功績出來。
南枝都忍不住沉默,簡直不要太卷!
長公主最終也只是被判圈禁公主府,而顧家除伴讀以外的所有人都被判流放。
留長公主一命,也不過是看她這個年紀,本來就沒幾天好活,再加上不能給皇室抹黑,仁安帝只能給出這麼一個相對而言比較體面的處理方式。
只是長公主並不覺得這是仁慈,被圈禁第一天,這位長公主就“病”倒了。
“是真病還是假病?”南枝下意識反問。
伴讀被這個問題問的一怔,隨即反應過來。
“哪有什麼真病假病,陛下既然說她病了,自然就是病了。”顧清晏說出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
南枝恍然大悟,他懂了。
仁安帝不好明面處理這位通敵的長輩,只能透過“病”這個相對而言體面一點的藉口,讓長公主成功病逝。
“這個‘病’是不是和師父有關?”小皇子左右環顧,確定沒人之後壓低聲量小聲詢問。
伴讀看著小心翼翼的小皇子,眼底流露出溫和的笑意。
“陛下找仲大夫要了一瓶能夠讓人慢慢病逝的藥。”無論怎麼檢查都查不出來的那一種。
服下之後,人就會像是突發急症,病榻一臥不起,越病越重直至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