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錢海乖張的語氣忽而在看到手裡的腰牌時轉換成體貼,“這可是你的腰牌,你不知道吧!師父那天特意拖我給你送這塊腰牌,說日後好讓你不用等大師兄,按時去吃飯。”
錢海說著頭突然歪了一下,在齊池的震驚中將腰牌背面的名字遞到他眼前,擦過他面朝紅潤的臉頰,刺啦啦的凹凸感。
“我親眼看見師父用自己的劍為你在這腰牌上刻下名字,齊池,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師父疼愛你,你偏到這裡住,如果不是為了監督我們,那你可就太惡心了。
得到了師父的疼愛還要來我們這裡炫耀,你這個走偏門的醜八怪!”
錢海笑嘻嘻地將手裡的腰牌掰成兩半,丟在齊池的身上,齊池著急的拿起那兩塊木頭,狠狠的將被掰開的尖刺部分紮向錢海。
錢海捂著腿痛苦的叫喊著。
翻身而起的齊池冷眼看著滿屋的人,抱著自己潮濕的被子離開了屋子,走得時候被他們撞來撞去。
落華院的藤條上多了一條又髒又濕的被子,站在外面的齊池冷得躲在被子的下面抱著自己單薄的身軀,將手裡的腰牌拿出來,對在一起,不斷摩擦這上面的名字。
風雪吹颳著,直到第二日清晨,他們都離開了落華院,齊池才從被子低下鑽出來,回房間穿自己的衣服。
四方櫃裡他的衣服果然也沒能躲過毒手,被他們偷藏的劍劃破了,齊池檢查著其他的衣服,只有外衣還完好無損。
今日要上劍修課,齊池洗漱好後,拿著用樹膠粘好的腰牌去吃了飯,已經脫落顏色的竹筒盛著熱飯很燙手。
齊池將竹筒放下,吃了一個饅頭,等到粥都涼透了才全部吃下。他離開的時候看見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秦朝陽。
秦朝陽的身邊是他自己的師父,顧桓牽著秦朝陽的手,齊池轉過身,邊走邊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抱在一起放在了胸口。
今日上劍修課但柳眠沒有來,劉岑替柳眠來上這一堂課,齊池昨日被打的四肢痠疼,舉著的劍好幾次掉落。
錢海沒有來上課,齊池被劉岑提醒幾次後,藉口肚子疼便離開了安堂。
他揉著自己的胸口,昨夜裡被他們撞到紫紅紫紅的,要不是那床被子,他都走不出房門。
休息了一會兒,回到安堂後看見柳眠站在上面,底下的弟子站成一排,齊池來的晚站在了最後一排。
柳眠將昨夜參加私鬥的名單唸了出來,罰下他們清掃宮門一年,不再繼續課程的學習,告誡剩下的弟子遵守門規,不要為了一時的爭強好勝就違反規定,罔顧禮法。
齊池聽的眸中蓄滿淚水,心裡的委屈如潮水般湧出。
那支裂成兩半的腰牌就一直掛在了齊池的身上。
這樣的事發生了太多太多,柳眠遭到重擊一般,看著那些悽苦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