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辦公桌前的艾伯赫特在聽到這個報告後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才說道:“儘可能紳士地對待他。給他準備一間暖和些的房間,給椅子鋪上墊子。詢問他有什麼需要的,然後儘可能滿足他的要求。”
副手:“是!”
在副手離開後,這個已然感到很疲憊了的貴族青年放下了手上的那幾份檔案,並有些頹然地在那裡坐了許久。
這或許是因為,當他去到東部前線的時候,他看到了數不清的令人感到痛心的景象。
而當他回到位於後方的柏林,等待著他的也不是溫暖與舒適,而是一件緊接著一件的,由他們所做下的殘忍的事。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而內心卻是炮火轟鳴聲不斷。
心中存了些許逃避想法的艾伯赫特直至第二天的晚上才在回家洗了個澡,並換上了一套整潔的制服,而後才帶著一束花去到那間關押著這位貴族教授的監獄,去看望自己曾經的大學老師。
根據希姆萊的命令,那些青年反抗組織的成員尚可以被繞過一名並被送至集中營。
而他們之中的領袖則必須被處以極刑。而像那位貴族教授一般為他們進行掩護工作的人,則更是不能原諒,需要如同夜霧消散一般消失於這座帝國之中。
很不幸,黨衛軍的全國總指揮希姆萊在艾伯赫特之前就已經獲知了那位教授的名字,並對他下達了逮捕命令。
而現在,這位曾因進入黨衛軍而讓他的許多老師都感到可惜的貴族青年,他則就要在大學畢業多年之後再去見他曾經的老師一面。
又或者說,他要去見的,是他與這位貴族教授的最後一面。
在早些時間就已經得到了命令,也已知道這位大人物今晚要來的安全警察們態度恭敬。
他們為帶著鮮花來到這裡的貴族青年開啟了他與那位教授之間的,一扇又一扇的門。
而後,把背挺得筆直的艾伯赫特便走進那間溫暖的牢房,並就站在那裡,等待那位正坐在桌前埋頭書寫的長者轉回身來。
長者的頭髮如今已經花白,但看起來仍然健康硬朗。
他在聽到那扇牢門被開啟的聲音時便渾身一震,但他卻依舊沒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動作,似乎連哪怕一分鐘的時間都不願錯過。
但當那名青年在他的身後站了好幾分鐘之後,曾在德累斯頓理工大學任教過的那位教授終於後知後覺地轉過身來,並在恍然大悟之後叫出了自己弟子的名字。
也正是在那個時候,綠眼睛的貴族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對方輕輕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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