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鬼的令咒,只有做完她命令的事情才能解除。
裴枕的睫毛一顫,他咬牙別開了沈遲的親吻,還保持著一絲清明,把沈遲深埋衣服裡動作的手揪出來:“不是,你別......嗯哼......你先聽我說,沈遲!這咒對我沒用......”
聞言,沈遲果然停下來了:“你說什麼?”
“其實,”裴枕深吸一口氣:“嫁鬼的咒對我無效。”
天底下,能禁錮住神仙的法術屈指可數,區區一個嫁鬼,對他産生不了什麼影響。
所以,他根本沒中怨鬼的令咒,剛開始他不過是因為沒反應過來,有些動彈不得,幾秒的時間,很快便恢複了清醒。
他原本是想裝作中了咒,找個時機滅了嫁鬼之後,再伺機去找沈遲和高齊,與他們一同逃出去。
只是沒想到,他還沒動手,沈遲就找過來興師問罪了。
沈遲兩隻手撐在他的頭側,將他圈住:“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躲?”
裴枕一愣,他沒想到沈遲糾結的是這個點。
頓時,沈遲看到裴枕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很古怪的神情,想說什麼,眉頭微蹙,眼眸一壓,似乎有些難以說出口。
沈遲來了點興趣地挑眉,是什麼事情,讓他尊貴的河神大人這麼難為情?
裴枕的衣衫不整,大片白皙的胸口露出來,紅色的印子在上面,那是剛才留下來的,以為他表情不對是因為他剛才的動作,沈遲的聲音放緩了問他:
“我剛才弄疼你了?哪裡?”
或許現在不是說出來的最好時機,但是稚婦昨晚說的話卻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不去,甚至......
其實他昨晚就想去找沈遲了。
裴枕囁嚅著唇,鼻尖酸楚地泛紅,有些委屈似的,兩手拉住他的手,拉到他的心口握住了,搖頭說:“不是的......”
“那是什麼?”沈遲有些哭笑不得。
酸脹的情緒從心髒滲出,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罷了......哪怕人神殊途,他也想像沈遲一樣,義無反顧一次。
“你聽我說,”裴枕呼吸有些急促:“你先聽我說......”
沈遲從來沒見過裴枕如今著急的模樣,他撫了撫他鬢邊濕了的發絲:“慢慢說,放心我不動你。”
“沈遲,我可能......”裴枕看著他,聲音低到幾不可聞了:“我喜歡你。”
沈遲神情一滯:“你說什麼?”
見到沈遲的神情,裴枕的心髒彷彿被攥住,懸在半空中上不去也下不來,白淨的下巴繃緊了,他竟然會有點想落淚。
“我說,我可能喜歡你。”
開了口似乎就好很多了,裴枕垂著眼說:“稚婦說,看到喜歡的人,會心跳很快,我就是這樣。”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補充:“但是我從來沒有對別人這樣過。”
沈遲愣在原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偏偏裴枕臉上有一種神色認真的痛苦糾結,白色純淨而潔白的睫毛長而卷翹,在眼瞼處投下陰影,鼻尖泛紅,還有一抹緊張和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