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景殊安睡的臉,靈夢只覺得只是多半年不見,景王爺似乎比她記憶之中要憔悴了不少。
她搭上白景殊的脈搏,心中亦是一驚。景王爺……這是耗費了多少心神與這幻蠱抗爭啊,來不及多想,她便從藥箱中取出一枚藥丸放入白景殊口中。
她不禁感慨,這短短几個時辰,竟然耗費了她如此多寶貝。但景王爺是她一定要保住的人,因此也並不心疼。
又提筆寫下藥方,靈夢將其遞給陳亮,說道,“先照著方子給王爺煎藥,幻蠱的事且容我好好想一想,對了日後也不要叫我神醫啦,叫茯苓或者靈夢都好。”
陳亮點了點頭,靈夢也不在此處多做停留,眼下言慕玖的傷才是重中之重,這會兒前去抓藥的人應當也已經回來了。
雖然暉城百姓曾遭到北牧大軍的屠殺,但好在城中還有不少藥房未受摧殘,不然若是連味藥都找不來,那才是真的可悲。
正當靈夢埋頭為言慕玖煎藥之時,首烏也來到了此處。白日靈夢走的匆匆忙忙,把滿屋的病患都交由首烏診治,此刻首烏也是忙完了那邊的事,快速趕了過來。
看著煎藥時發呆的靈夢,首烏忍不住問道,“小師父,你在想什麼?”
靈夢也不想瞞他,便將言慕玖與白景殊的情況都說與他聽了,首烏聽後也是有些震驚,“怎麼會這樣?”
靈夢搖了搖頭,此時她也有些頭疼,白景殊身上的蠱究竟該如何是好?真當是越想心中也越亂,乾脆還是先把言慕玖救過來好了,白景殊的事容她好好想一想。
北牧徹底兵敗的訊息,也傳入了北牧王宮,薩仁圖雅聽著由大堯派回的俘虜所說的戰報,白皙精緻的臉上劃過一絲淚痕,“……阿爾泰叔叔死了?”
跪在她跟前計程車兵低著頭咬著牙,他們也不敢相信,阿爾泰真的已經死了。堯軍派人將阿爾泰的殘軀送回,薩仁圖雅提著裙邊快步地跑到了阿爾泰跟前,看著倒在那裡一動不動地阿爾泰,不禁淚流滿面。
這是這是世上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了,怎麼會,怎麼會!薩仁圖雅揚起頭,歇斯底里的大喊一聲,“言慕玖!言慕玖!我要讓你死!”
就在她癲狂之時,身後卻湧上了大批侍衛,將她包圍了起來,薩仁圖雅冷笑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北牧王見她的靠山一倒,這就翻臉了?也罷那就一起死吧!
北牧王從人群中走出,看著薩仁圖雅和死去的阿爾泰,心中說不上是何感想,他對薩仁圖雅的恨意入骨,也知道此時是除掉她的最好時機。
薩仁圖雅有些決絕地抬起了頭,看著擋在她身前的卡爾圖,不禁笑道,“如今,也只有你站在我這邊了。”
她舉起手中金鈴正待搖響,卻被卡爾圖一把奪過,將其呈到了北牧王跟前,跪在地上說道,“王,正是此物。”
薩仁圖雅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大吼一聲,“卡爾圖!你瘋了?你竟然敢背叛我?”
北牧王冷冷地看著她,淡然開口,“阿朦這說的是什麼話,卡爾圖本就是本王的人,又何來背叛一說。”
“你!”,薩仁圖雅心中氣極,怒氣攻心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是啊,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如此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