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陽猛的從夢中驚醒,竟已是潸然淚下,她連忙用衣袖擦去了淚痕。但她一醒,身邊的北牧王便察覺到到了動靜,看她悄悄抹淚,北牧王眯了眯眼,仍是十分關切地問道,“愛妃做噩夢了?怎麼還哭了,本王看你流淚心疼的很。”
秀陽擠出一個有些蒼白的笑容,說道,“只是夢到了已故的父親罷了,大王不必擔憂。”
北牧王有些粗糙的手攬住她半露的香肩,安撫道,“別想不高興的事兒了,再過幾日,便是冊封大典,你便是我北牧的王后了。”
那絕色佳人嬌笑著躺在北牧王的懷裡,“大王如此聖恩,妾身沒齒難忘。”
北牧王手中把玩著她披散下來的長髮,捏著她的細腰,輕聲在她耳邊說道,“故而本王希望愛妃,心裡只有本王,而不要有其他多餘念頭。”
這平靜的話中夾雜著一絲威脅的意味,秀陽不禁一怔,瞬間身上泛起一股涼意,片刻之後才笑著說道,“怎麼會呢,既然妾身已經跟隨大王身邊,那心中自然是隻有大王的。”
北牧王摸著她的臉頰,笑了笑,“那便好,本王命人請來了草原上最出色的織女,為你做封后大典的衣裳,你會喜歡的。”
“多謝大王恩典。”秀陽躺在北牧王的懷中,嬌滴滴的說道。
榻上的獸皮有些凌亂,北牧王看著懷中美人,正準備做些什麼,沒來由的突然一陣頭暈目眩,不過北牧王只是扶著額頭皺了皺眉,也並未說些什麼。
秀陽也察覺到了北牧王的異樣,一時間也有些驚訝,連忙問道,“大王,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
北牧王推開了她,或許是有些用力,秀陽有些委屈的看著他,北牧王回過神來,才扶住她,說道,“無事,可能是前幾天被那小丫頭氣的,休息一會兒便是。”
秀陽心中冷冷一笑,面上仍是擔憂的神色,“也罷,大王無事便好。”
北牧王點了點頭,起身喊來侍女更衣,便去了別處。
如今北牧王與薩仁圖雅勢同水火,再加上外有大堯的壓力,想必北牧王也是快要熬不住了,只是方才北牧王那帶有警告意味的話,卻一直讓秀陽隱隱覺得,北牧王或許並不像表面上那般相信自己。
水色的指甲輕輕點在嫣紅的唇上,秀陽輕輕一笑,也無妨,本就沒能想著可以完全操縱北牧王,她不過是想讓那兩個人生不如死罷了,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好奢望的。
過了一會兒,便有擅長女工的織女來為她量身子,秀陽瞧著那織女不像是北牧人,便隨口問了一句,那織女怯懦懦地說自己的確不是北牧人,而是來自大堯。
秀陽點了點頭,她這幾月未歸,也不知母親如何了,若說起這世上她還有什麼牽掛,大抵便是她的母親。
關於昨日之夢,無非是關於舊土故人,以及……白景殊。
草原之後也有一片荒蕪的土地,此處人跡罕至。大堯兩軍已商議好如何進攻,此次北牧派出阿爾泰來,勢必極難對付,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能小心應對。
夜間,兩軍各自安營紮寨,白景殊亦是有些難眠,便起了身,準備去外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