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這裡顯然還沒有結束。
兒子回來後,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萬念俱灰。
為了防止兒子想不開,老兩口日夜輪流看守。
並勸說兒子,錢沒了沒關係,還可以再掙,只要人平安就好。
眼看著兒子逐漸好轉,老兩口也漸漸放下心來,甚至允許兒子在他們的陪同之下外出散心。
可是不知何故,兒子忽然再度想不開,不願意再出門。
老兩口再三詢問之下,兒子才告訴他們,他從外面聽到訊息,未婚妻知道他是盜賊以後,無論如何,是再也不肯和他在一起了。
楊安聽到這裡,心裡不是滋味。這個未婚妻,未必認為他是盜賊,但是此時家產已經全部被沒收,沒了家產,也就談不上門當戶對。
至於是否是盜賊,已經沒那麼重要。
老兩口再度緊張起來,再度日夜看守。
可這次兒子再也沒有好轉起來。
老兩口畢竟年歲已大,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終究在一個晚上,兒子乘他們不注意,用一根繩子把自己給了結了。
老伴禁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在辦完兒子的喪事之後沒過幾天,便因為精神恍惚一跤摔倒在地,臥床不起。
只剩下老人自己,靠一口氣撐著,一定要讓兒子沉冤得雪。
楊安聽完之後,一拍驚堂木:
“錢縣令,我且問你,這件案子,可是你親自審理?”
錢縣令一哆嗦,連忙辯解,“這類案子……主要是崔縣尉在辦理……”
“我且問你,你可知道此事?”
“這個……”錢縣令頭上冒出細汗,“下官大概是知道的,但是,不是很詳細。因為當時人證、物證俱全,而且犯人也親口招供,都是簽字畫押的。”
“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楊安一字一句道,“或者說你也參與其中,將所謂的盜賊屈打成招?”
“下官不敢,請大人明鑑。”錢縣令用手擦去額頭上的細汗。
“崔縣尉還沒有回來?”楊安認為,既然這案子主要是崔縣尉辦理的,他應該在場。
“下官已經派人去催了,”其實此刻,錢縣令更盼著崔縣尉早點到場,他一個人都快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