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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錦瓊天的名聲已經為大妖們所熟知,來挑釁她的妖怪少了很多,因此陰刀也因此倖免於殺生丸幼年時的遭遇,而殷姝也為了防止他被吃掉或者傷害,很少離開他身邊。就算有離開的時候,她也會將自己一半的力量封鎖在大典太光世上,以此來保護陰刀。
“禦錦瓊天的弱點就是她的血脈”這樣的謠言也越傳越廣。
大江山的妖怪們趁著茨木童子與禦天姬纏鬥,而攻擊禦天姬的血脈,也有一大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流言。假如陰刀死了,禦天姬會不會失控呢?茨木就是這樣想的,也這樣試探了。
陰刀很少受到這樣嚴重的傷,離死亡也只差一線。
他從昏迷裡醒過來的時候,嘗到了嘴裡的一股血腥味。
四肢裡湧動著熟悉的力量與暖意。陰刀翻身站起,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古樸的房間裡。大典太光世安靜地躺在他枕邊,裡面重新封好了禦錦瓊天的力量。
陰刀抱起刀走出了古拙的房間,房間外是長長的走廊。
這一棟建築有一些像神社,卻又過於冷清,毫無人氣,殘留著恐怖的妖力,可見又是一處大妖的住所。
陰刀在過去的四年裡,曾經隨著老師去過了許多妖怪的地盤,從深山森林裡一目連的神社到深海小島上荒的居所,從犬妖的西國到雪山冰河邊雪女的洞穴,居住在人類建築裡的妖怪不少,但是很少有這麼奇怪的建築。
不過大妖的住所千奇百怪,這一座建築在裡面不算出格的。
陰刀聽到了一陣笛聲,悠遠寧靜的調子應當是屬於獻給神靈的,但吹奏者卻將它演繹成一首充滿懷唸的樂曲,又隱隱含著悲傷。
陰刀追逐著樂聲而去,在他即將追尋到目的地時,樂聲斷了。
走廊的盡頭轉出了禦錦瓊天。
陰刀跪下,將刀橫在膝前:“老師,……對不起。”
殷姝半靠在走廊上:“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呢?陰刀。”
“讓您擔心了,我也太弱了。”陰刀看著面前的大典太。
“你知道就好。”殷姝點點頭,接受了他的道歉,“人類都很脆弱啊,你以後少離開我身邊,隨時帶著大典太,改為半個月喝一次藥好。”
陰刀的心底慢慢冰涼。
“為什麼老師這一次要讓我飲下您的血呢?讓我這樣死去不好嗎?”看著那一張與往日無二的絕豔面容,陰刀不知道為什麼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這是在……責怪我?”殷姝沒有想到陰刀會這麼說,“責怪我想辦法讓你活下去?”
“不敢!”陰刀俯下身體,“只是像我這樣靠著老師血液而得到力量,早就沒有資格再活下去了!”
“……人見陰刀,你……挺有自知之明呀。”禦錦瓊天冷笑一聲,“螻蟻一樣的人類,依附著強大的妖怪活著,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你的祖祖輩輩都是如此呀。人見城仰仗我的力量,你不過是勝過了你的祖輩,直接飲了我的血而已,資格……嗎,你早就沒有了。”
陰刀閉上雙眼,雙拳緊緊捏起。
“你——”禦錦瓊天還欲繼續說下去,卻被突然響起的笑聲打斷。
她回頭,無奈道:“前輩,不要打攪我教訓弟子呀。”
走廊後又走出一個華服美人,“她”手裡握著笛:“你的弟子打攪了我的曲子,我不過是打攪你教訓弟子罷了,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