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焰無法傷害神狐,神狐也無法剋制茨木,到最後他們開始純粹的力量碰撞。他們的每一次交手,都是強橫無比的妖力沖擊。
冬日的天空裡耀眼的火光燃燒著,小妖怪們遙遙望去,既嚮往又恐懼。
陰刀手持大典太光世,靜靜地望著天空,火光倒映在他的眼底。在殷姝離開後。周圍的妖怪都用貪婪的目光時不時打量著他。這種目光他太熟悉了。
在殷姝穿著【禦錦瓊天套】後,她的血肉裡就蘊含了巨大可怕的力量,這股力量又有著尋常大妖所不具備的清淨力量。
只要是妖怪,就沒有不向往這一股力量的。飲用了禦天姬的鮮血卻沒有禦天姬的力量的人見陰刀,是很多妖怪眼裡的絕世美味,只不過礙於禦天姬的強大,他們不敢上前冒犯。
然而大江山與西國不同,這裡的妖怪更加殘忍野性,也更加不聽管束,力量是他們唯一的戒律。更何況酒吞走後茨木無心管理,妖怪們更加目無紀律膽大包天。
“喂,人類,你就是覺醒了禦天姬血脈的家夥嗎?”終於有一隻頭生雙角的妖怪越眾而出,他瞬間逼近了陰刀,揮出了利爪。
“鏘!”大典太光世出鞘,擋住了他的攻擊,獨屬於神狐的力量從刀內湧出依附在陰刀身上形成結界。
那妖怪不但沒有被禦錦瓊天的力量嚇到,反而嘻嘻地笑了:“禦天姬的唯一弟子就是這種弱小的臭蟲嗎!”
陰刀橫刀,大典太的刀光帶著驅魔的力量與清淨的妖力卷出,在妖怪身上撕開了巨大的血口,差一點就能將他劈成兩半。
見到這一隻妖怪流血,有的小妖退縮了,但更多的妖怪反而被腥血激發了慾望。
受傷的妖怪兇性大發地嘶吼,倒在地上用手抓起流出的腸子往回塞,又有幾只妖怪跳出來,一同撲向陰刀。
其實人見陰刀並不弱,他自小就修習刀術,又能月月飲下禦錦瓊天的血,大典太光世也是天下五劍之一,他獨自一人已經不懼怕遇到普通的妖怪了。
這些坐在酒宴上的妖怪,並不能殺死他。
然而這是建立在他有一個強健體魄的基礎上。
月末快到了,陰刀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飲用過摻雜著殷姝血液的藥物了。在他揮刀的一瞬間,肺腑彷彿火燒一樣劇痛,緊接著其餘五髒跟著疼痛起來,力量在瘋狂地流逝,手腳開始無力。
他幾乎要斬斷妖怪的那一刀已經是他忍耐中最強的爆發,但是這一刀沒有震懾到其餘覬覦的妖怪,反而讓他們看出了他的外強中幹。
陰刀勉力支撐,但還是很快就受傷了,他的鮮血流出,那些退縮的猶豫的妖怪都紛紛眼露紅光。
太誘人了,這股味道。甘美而誘惑,挑動了他們最心底的慾望。
妖怪們捨生忘死地撲上來,全然忘了禦天姬還在不遠處。
陰刀最終被劃破了脖子,他在瀕死昏迷前,只有一個想法。
真是不甘心啊,怎麼能當著老師的面倒在這個地方?
下一刻,巨大的神狐從天而降,強大宛如天譴的力量以她為圓心橫掃開來。方圓十裡內的小妖怪無一倖存,不管是宴席上獻媚的女妖,還是曾經向殷姝殷勤討好的妖怪,全部被她幹脆地殺死。
殷姝化作人形,看著血泊裡的少年,慢慢皺起眉。
茨木落在她不遠處,舔舐著手上的鮮血,有他的,也有禦錦瓊天的:“看來我錯了,你並不是沉溺於美色嗎。這些女妖你都殺死了。不過這個人類在你心中的確佔有了過大的位置。”
“大江山的這筆賬,我記下了。”殷姝用妖力裹住陰刀,“茨木,不管我怎樣,總比酒吞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