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袋裡所有想得起的神仙全部請了一遍,孟濤開始翻來覆去地罵徐黎靈——說什麼試膽,第一天就讓他過來守屍,完了一進來門就從外面落了鎖,幸好裡頭還有個人,不然他可不得活活嚇死。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像小姑娘的女人蔫壞,看著不聲不響,心腸毒,狠!他那點兒剛出爐的小心思就這麼死了。
欣賞孟濤氣急敗壞的樣子,白留溪嗤笑了聲,聲音小得幾不可聞,很快被空調聲蓋過去了。他打了個呵欠,闔上眼睛閉目養神。
時間一點點流逝過去。
還是沒人開門。
坐太久,孟濤站起來走動,走到牆角,看見角落裡燃著一爐香,低下頭去,狠狠的嗅了一鼻子,卻什麼氣味也沒聞到。
“這香怎麼沒味道?”他說完看了眼白留溪,對方依舊沒搭話的意思。
孟濤一轉身,白留溪就睜開了眼睛,看見地上那爐香,倒是有些詫異地挑起了眉『毛』。
香燃著,可看不見煙,但上方被熱氣流蒸騰的微有些扭曲的景象,證明確實爐香確實是燃著的。
他想起來了。
還是很小的時候,他纏著徐『奶』『奶』講故事,可徐『奶』『奶』不會講故事,最後就給他講殯儀館裡的事。
說人死後,不會一下子離開身軀,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離開,就需要有人點一支香來幫他們引路,離開身體。
引路香無『色』無味,人是聞不到的。
他不解地問,人聞不到,那給誰聞呢?
徐『奶』『奶』沒告訴他。
無稽之談。白留溪看著煙爐,頗覺乏味。
沒有人說話,太安靜了,孟濤努力分散注意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床上飄,他以為入殮師很好當,不過就是塗塗抹抹的物件從活人變成死人,卻沒想到根本就沒那麼簡單。
眼前這個屍體,是死的;喪屍,是死的;殭屍,也是死的……
越想,孟濤腿越軟,他謹慎地盯著白布,生怕下面會突然暴起。
正想著,啪嗒一聲,空調的扇葉忽然掉了下來,把他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
空調風更改了航向,呼啦地朝著孟濤這邊吹了過來,他下意識抬手去擋,眼前一黑,一股怪味鑽進了鼻子。孟濤的腦袋裡瞬間閃過很多後悔和遺憾,今天命要交代在這裡了……
可隨後立馬他又見了光,孟濤三兩下地把臉上的東西扯下來,才發現是空調風把裹屍體的白布吹到了他臉上。
“哈哈哈。”白留溪笑得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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