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魔心
盡管鐵家長老已經將教尊打飛數十米，但他同時也付出了全部的代價。
人若沒有命，那就什麼都沒了，鐵家長老被一拳打成飛灰，鐵家又損失了一位強者。
其他人也不輕松，他們的力量投進鐵家長老的身體，同時也收到了教尊的反搓，一時間貼近鐵家長老，吸扯了最前面的一部分人，就是想受也來不及了。
他們沒有比鐵家長老那麼慘，但也重傷，天女散花般落下來，那種痛苦他們一輩子都忘卻不掉，因為那已經成為了永遠的烙印。
殘肢斷臂，一片悲哀的氣息籠罩了所有人。
半魔露出了真面目，這讓所有人震驚，包括他的教眾，那些相對弱小的禪武者，至於那些收攏來的不少白發散修，也都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呆立一旁。
他們該怎麼稱呼這個人呢？
還叫他教尊嗎？可他已經不算是人了，他本來就不是人，是魔族中的一個支脈，上古傳說中被人類崛起而屠殺殆盡，一部分逃入無盡佛域，當然那時候還沒有佛域這一說。
血刀僧眉頭皺著：“想不到他沒沉住氣，這也是半魔這個種族的性格，一直都很蠻橫霸道，就算是佛法也泯滅不了他們內心的魔性。”
“半魔這一種族現在還存在多少？”任公子很好奇地問道。
血刀僧道：“不多了，一部分見證了無盡佛域的興起，他們也開始隨人族修煉佛法，化為禪武，多有到達羅漢境界的高手，但更多的還是墮入魔道，越演越烈，曾被天魔宮追殺殆盡，幾乎沒有幾個倖存下來，後來又經過發展，茍延殘喘了一支，但依然很受重視，要知道魔族無論是哪一脈都可能真正的成魔，所以天魔宮和數個大寺都在防著他們。”
“那這個半魔顯然還沒成魔。”
“魔？”血刀僧哈哈大笑：“成魔雖易，但也絕不比成佛容易，這個半魔充其量只發揮了半魔的正常水平，距離半魔的頂峰還差一大截，更別提成魔了。”
頓了一頓，血刀僧忽然鄭重道：“但是他跟我透露了，他的力量也沒有恢複，我想那應該就是半魔的巔峰了，否則他也不會被困在那水下道場裡。”
任公子道：“那你們是根據什麼判定他就是半魔的？”
“氣質。”血刀僧道：“魔的氣質要比人多了不少火氣，一個人的火氣是內在的，要知道魔終究是魔，不是人，這個半魔辦成一個性格溫和既有修養的教尊，可以說用心很重，但我鼻子一嗅就知道，當然，知道他是半魔也不一定全靠嗅覺，比如羅列。”
羅列一直聽著他們說話，此時目光從遠處那一群之後的慘烈景象收回，道：“我跟他交過手，他的戰法太熟悉不過了，那一拳起式有著獨特的霸氣，也頗有智慧，但那絕不是人的智慧，而是魔的，這一拳應該是高階的魔戰技。”
血刀僧點了點頭：“佛魔殊途，但智慧同歸，都講究力量衍生到極限便是一個心，佛家講空，但魔守一個心，一個是空無，一個是執著，到了極點是兩個極端的事物，但他們都有大願力，佛有普度眾生的大願，魔有滅盡塵世的大願，力量上並沒有高下之分。”
這一拳的威力沒有人質疑，確實將人震得說不出話來。
也許某個人很強大，大家群起而攻之便可以戰勝他，但一個人若是強大到無法戰勝的地步，那麼對於別人來說，也就只有兩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