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
陶蘭澤熱血上湧,想問清楚哥哥究竟喜不喜歡自己,對自己有什麼感覺,卻怕問出這個問題後,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一顆心懸在咽喉許久,最後還是嚥下:“罷了。我相信你。你說什麼都是對的。我都相信,誰讓你是我哥。”
“以後別再關gps了,很危險的,這一回我先原諒你。很遲了,先做作業吧。”
作業,作業,無論討論什麼問題,最後落腳點,都是作業,考試,學歷,這真是煩透了。陶蘭澤哭喪著臉,一動不動。
“你怎麼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見哥哥一臉關切地問話,陶蘭澤那鬧騰一番後被鎖入深櫃的心,又蠢蠢欲動,他借機演戲:“哥,我尿急又拉不出來,你能不能幫我檢查一下。”
見弟弟眸光閃閃,陶如琢一時分不清弟弟究竟是中了藥,還是向自己尋求安慰,但不管是什麼,那失而複得的感覺,狠狠地沖擊他的理智防線,他都忍不住想檢查一番:“你今天離家後,除了吃自帶的幹糧外,還聞了什麼,吃了什麼嗎”
“我沒有吃、喝外面的東西。但是城堡裡的菜很香,那會有問題嗎。”
“坐到床上去,我幫你檢查檢查。”
弟弟乖巧地坐下,在他注視下,沉眠的之物清醒。他戴上口袋裡的一次性橡膠手套,單膝跪地,像地質學家觀察礦石判斷此地是否存在礦脈一樣,那無盡的寶藏的秘密,就藏在掌中之物的活力之中。他看了又看,弟弟焦急地問,“哥哥,我是不是中了什麼藥。”
“不管是什麼藥。只要排洩出來就沒事了。”陶如琢無比認真地說。
“嗯。”弟弟哼哼著,把他摟得更緊了。
可他之前緊張憤怒到崩潰,兼之還要收拾爛攤子,因此還沒完全調節好情緒,不由得略失控,力道沒有控制好。弟弟痛得哼唧。
他立馬道歉:“抱歉阿澤。我太用力了。”
“幹嘛要戴手套,我不舒服。”
他立馬脫了手套。
“哥哥,這樣子我很不習慣,要不我們像上次那樣一起來,好不好。”
他看著弟弟的臉,彷彿看見神話裡引誘人墜海的海妖塞壬,難以抗拒這溫柔的邀請。
弟弟輕笑道,“哥,你好像也中了藥。”
他無法反駁,因為確實中了一味名為禁忌之戀的藥。這不倫的感情,令他陷入狂亂,一股熱力湧入四肢百駭。機器人一樣縝密計算、嚴格執行的人生,第一次程式失控,計劃破碎,卻因此掙脫利害規則的操縱,回歸自我,真真正正地活著。
他閱讀《愛欲之死》本是為了應付賈英豪,卻因此為找到這份感情找到合理性。
這團心火,焚燒一切,破壞了規則,破壞了秩序,使舊我崩壞,卻令新生的自我帶著創傷與痛,睜大眼去直視另一個生命,另一種人生,以及這混亂世界的另一種可能性,一種超越利害得失,遵從內心的人生美學。
他拋開顧忌,摟緊弟弟,親吻汗濕的臉頰,如同啜飲花間蜜液,吻著吻著,突然親到弟弟的嘴唇,就在腦子短路一瞬間,牙關防線已被突破,
弟弟長驅直入,肆意搗蛋,他本能地推拒,卻被纏上,如同被猛然拉入舞池,進行一場熱力四射的探戈。拉扯、試探、挑逗,每個踏步紮入心尖。
他呼吸困難,心髒爆裂,骨骼漲痛,肢體失控,彷彿垂死掙紮,而他將在死後涅盤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