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密,他假裝憤怒地罵:“馬上要高考了,你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
“那你在怕什麼。為什麼去私人城堡接我。還帶上了擁有法拉利的阿雅姐。哥哥啊,你周旋在這群富人之間究竟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為了拉投資,幫導師減輕壓力。”
“為了實現救世濟民的理想,就要出賣色相嗎。這算得上什麼!”弟弟無比悲涼地說。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可是本市理科狀元,童教授最為器重的弟子。難道我的資歷不夠上稱,不夠和他們打道,非要出賣色相不可。”
陶蘭澤沉默了,哥哥說得對,哥哥確實有資格和那些人打交道,是他不學無術,滿腦子胡思亂想,只會用骯髒的想法汙損哥哥,把哥哥在道德層面上拉到和自己一個水準。
他低下頭失落地問:“我關了gps,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怎麼知道我受邀參加漫展,怎麼知道晚宴的主人意圖不詭”
“你一心想當漫畫家,我上網查了一下,發現你受邀參加活動,至於晚宴主人的具體意圖,我並不知道,只是聽說過那座城堡是有錢人尋歡作樂的場所,所以不放心。”
陶如琢努力圓回邏輯。
然而,然而陶蘭澤卻抓住破綻:“車很快就到了,你對那一帶複雜的路況很熟悉。”
“阿雅是杜家的小姐,自然瞭解他們上流社會的一些事。”
“杜家?你怎麼會認識杜家的小姐,難道是相親認識的。”
“怎麼可能。她從劍橋畢業回國,會講一口流利英語,去給堂弟杜朗朗補課。剛才我們正好聊到醫藥行業的未來。”
陶蘭澤妒火中燒:“我看她很是看中你,甚至願意為你來看我的漫畫。說不定會招你為婿。”
“別瞎想,齊大非偶,我並不想在婚姻大事上受人制約。”
“可是爺爺和爸爸一心讓你攀龍附鳳。現在機會就擺在你眼前,你一向積極進取,難道要放棄。”
“可我並不喜歡她。”
“那你究竟喜歡誰。什麼樣的人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還是說,你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
“我說過。我現在只想好好拼事業。也請你重視一下高考好不好。陶蘭澤!”
“我只是上高三了,又不是殘廢了。你們一個個不要什麼事都瞞著我。”陶蘭澤感到很絕望,自從上了高三,家中所有事向他的學習讓位,所有人皆以他為中心,卻偏偏切斷了與他內心的聯系,他彷彿是祭臺上的神位,而不再是一個人。不該有個人的情感,得為一個宏大目標而獻身。
他想反抗這種偉大犧牲。然而周圍所有人都認為高三生理應全力拼搏高考才是正確的。他想要批判高考制度,可這項制度卻是對平民來說最公正公平的人才篩選制度。
他沒有的選,只能努力往狹窄的獨木橋上擠。但內心孤獨感無處排遣,無法消解,化作利刃插入他的心。只有在創作漫畫時,才能恢複與這個世界的連結。只有與哥哥赤誠相待時,他才感覺自己恢複了與這個家原本的連結。
然而哥哥並沒能理解他的苦悶“等你能把握自己的人生了,再來管家裡的事。現在就是你人生最重要的關口。”
“所以呢……你跟人相親也好,去色狼那裡刺探情報也好,家裡對外欠債也好,所有事都瞞著我。”
“阿澤。我已經足夠坦誠,是你胡思亂想。”
“那好,我最後問一個問題。如果哥哥你誠實的回答我,我就再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