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死了一個努爾哈赤,即位的皇太極卻更加危險,不管是謀略,還是勇武,都遠勝於他的父親,從四大貝勒中脫穎而出,奪得汗位,以及一年多來的頻頻動作,足可見一斑。
皇太極比努爾哈赤更難對付!
最為關鍵的是,大明的新君只有十七歲,而皇太極卻是三十六歲的老狐狸,正值壯年,又經歷過多年的戰火洗禮,深受儒家思想和努爾哈赤的薰陶、培養,孫承宗不認為眼前的這位皇帝是皇太極的對手。
儘管新皇表現出了非凡的心智與膽識,不到三個月,就清除了魏忠賢,閹黨不斷地被打壓,但這些還遠遠不夠。
腦海裡快速閃過這些念頭之時,孫承宗臉上的猶豫之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感慨,話語裡充滿滄桑之感。
“皇上,請不要責怪袁可立的不識趣,兩次不聽宣,以諸多借口推脫,袁將軍也有他的難處,也是被逼無奈。如果可以的話,老臣相信,袁將軍依舊願意披甲上陣,為朝廷效忠。”
作為一個明史專家,賈亦韜當然知道袁可立的難處和無奈是指什麼,但還是明知故問道:“喔...孫愛卿,袁將軍有什麼難處?”
“啟稟皇上,袁可立和老臣一樣,也是兩黨之爭的受害者,不得不從遼東退下來,被罷官奪職,賦閒在家,其中有太多的心酸和無奈,無法用言語向其他人道也。”
“老臣相信,只要予以袁可立一定的信任,不讓他再陷入黨爭的漩渦之中,只需負責對建奴作戰,袁將軍一定願意再次出山,擔任登、萊巡撫一職,統帥朝廷的水師,打擊後金。”
“當然,孫大人,不僅是袁可立,還是老先生你,朕既然決定重新啟用,就會予以十分的信任。總之一句話,關於遼東的局勢,朕對你們只有一個期望,那就是穩定住目前的局勢,遏制住韃子的發展勢頭,如果能夠將其削弱的話,那就更好了。”
說話之間,賈亦韜不禁想起了真正的那個崇禎皇帝,還是太年輕了,加上剷除魏忠賢所帶來的成就感,被勝利衝昏了頭,在年輕人的血性和意氣用事的加持之下,朱由檢就變得極為自負起來,你袁可立愛來不來。
賈亦韜暗暗搖頭,心中連連嘆息,自古以來,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大明的猛將雖多,但對遼東瞭解的卻極少。
像袁崇煥、孫承宗、袁可立等人,對遼東的地形地貌,島嶼分佈,戰略要衝,以及韃子的騎兵作戰習性,都是極為的瞭解,上任就能用,應付遼東時局。
此時,孫承宗興奮不已,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皇上這麼好說話,沒有一點責怪袁可立的意思,並且給予了明確地允諾。
恍惚間,賈亦韜有一絲明悟,孫承宗看似是在為袁可立說情,又何嘗不是為自己試水,為以後經略遼東鋪路,這位年輕的皇帝會給自己多大的權力?
“孫大人,為了以示誠意,朕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不管是你,還是袁崇煥與袁可立二人,朕都不會派出監軍,遼東的事宜全權交給你們處理。還是那句話,朕只有一個要求,穩住遼東局勢,遏制建奴的發展。”
“是,皇上,老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為朝廷盡忠,完成聖上的囑託。”
孫承宗已經跪了下來,連連叩首,整個人顯得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