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誰也無法忘記閹黨的兇狠與殘忍,睚眥必報,在他們的心裡烙下的深深陰影。
徐顯純笑了,崔應元、楊寰等人也樂了,雖然他們心有顧忌,不敢像徐顯純那般大刺刺的站起,咆哮公堂,藐視朝廷大員,但心裡格外的舒暢,看到了生的希望。
十八歲,是一個熱血沸騰的年齡,敢愛敢恨,敢指上天不公,黃宗羲就是如此男兒,身負慈父的冤屈,看著徐顯純囂張的模樣,崔應元等人得意的嘴臉,頓時火冒三丈,眼中直欲噴火,胸中更是怒意滔滔,翻滾不已,再也忍不住了。
“逆黨!你害我父,乃是鐵證如山,還敢狡辯?!”
一個跨步上前,徑直來到了徐顯純的旁邊,與此同時,右手從衣袖中伸出,一柄鋒利的鐵錐滑落在手中,霎時,黃宗羲對著徐顯純就是一陣猛刺,扎的徐顯純嗷嗷直叫,同時暴喝道:“我看你是從實招與不招?!”
一切來得都是那麼突然,讓人始料未及,當眾人反應過來之際,徐顯純已經是滿身是血,不斷地慘叫,磕頭如搗蒜,毫無剛才的強勢可言。
“願招!願招!”
這一刻,不管是一丘之貉的崔應元、楊寰等人,還是主審官以及眾差役,亦或是圍觀的百姓,全都傻眼了,驚愕的看著這一幕,尤其是後者,忍住的相繼出聲,跟著叫好。
誰也沒有想到,徐顯純居然這麼軟骨頭,只是被紮了幾下,就哭爹喊娘,立馬認罪。
不知道是一種默契使然,全都對閹黨憤恨不已,還是冥冥中的天意使然,亦或是還處於驚愕之中,居然無人阻止黃宗羲使用武力,逼著徐顯純招供,畫押,就那麼的靜靜看著。
隨著黃宗羲退到一旁,徐顯純招供、畫押之後,似乎感覺威脅已經遠離,覺得黃宗羲沒有理由再對自己動武,雖然再次恢復了有恃無恐之態,看到黃宗羲瞪著自己,心中就是一顫,沒有了剛剛的強勢與霸道。
徐顯純露出一絲忌憚之色,吞嚥了一下口水,轉而看向主審官,語氣變得緩和了許多,輕聲說道:“下官雖屬逆黨,陷害同僚,但也就是孝宗皇上的外甥,當屬皇親國戚一列,朝廷自有明律,應該得到免罪。”
“這個...這個...”
聽到徐顯純再次擺出皇親國戚的身份,主審官再次變得唯唯諾諾起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黃宗羲著急了,如焚五內,心急火燎之下,怒目而視的看向徐顯純,由於殘存的理性作用,還是忍了下來,沒有再付諸於武力。
剛剛的那番作為,或許還可以有情可原,出於為父報仇的心切,但是現在,人家都已經招了,不可能再用強。否則,父仇還未報,冤情還未得雪,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黃宗羲重重地喘著粗氣,緊握著雙拳,一副即將暴走的樣子,但心裡卻在不斷地掙扎,強壓下那股蒸騰的怒火,使自己冷靜下來,尋找他策,既然徐顯純已經招供,黃宗羲就不信,朝廷會讓這樣的奸惡之徒逍遙法外。
黃宗羲搜腸刮肚,思緒翻飛,不斷地尋找對付徐顯純之策,一定要這四彪伏法,轉瞬間,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轉而有一些拿不定起來,最終還是流露出決絕的模樣,剛想反駁徐顯純的話語,卻被一句高聲大喝所打斷。
“傳皇上口諭,削去徐顯純皇親國戚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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