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這位老人才說道:
“顧將軍從琅州鳳川縣起家,先入昌字營、後立鳳字營,從一介參將到指揮僉事、副總兵、琅州衛指揮使,一場場惡戰出生入死,好幾次差點喪命疆場,邊軍新星的名字在朝野都傳遍了,可謂是艱難重重又步步高昇。
老夫知道,葛靖對你有知遇之恩,所以你一直對他心懷感激,也唯他馬首是瞻。
希望他不出事可以理解,畢竟他是你的依仗~”
總算是聊到正題了,顧思年不急不緩,輕聲道:
“知遇之恩是真的,畢竟我能入京受封琅州衛指揮使,靠得就是葛大人舉薦,總該要感激的。
但馬首是瞻就談不上了,葛大人乃是北境司司丞,是我的頂頭上司,只要軍令政務合理,末將自當奉命行事。”
“呵呵。”
胡瀚蒼笑了笑,眼眸微凝:
“應該不止葛大人對你有知遇之恩吧?你在京城,不是也見了姜尚書一面嗎?想必,姜大人很喜歡你吧?
要不然姜大人也不至於親自出馬,替你去戶部要來了足足四萬人的軍糧軍餉,要知道邊關六鎮大小將軍無數,卻鮮有這般待遇啊~”
顧思年眉宇間總算是出現了一抹凝重,低聲道:
“胡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哈哈哈,那好,既然都說到這了,老夫就實話實說!”
胡瀚蒼端起茶碗飲了一大口,潤了潤嗓子:
“老夫猜猜,姜大人是想將你收入心腹,以助你升官為條件,讓琅州衛聽命行事,是不是?
又或者說,姜大人對本官,有些不滿?”
顧思年目光閃爍,一言未發。
胡瀚蒼毫不介意,接著說道:
“顧將軍雖然官居高位,但想必對朝堂或者說兵部的情況還不太瞭解。
姜大人是兵部尚書不假,但在兵部,老夫說的話也管用,並不懼他,甚至比他的根基還要深厚的多。
有時候吧,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何必一直跟著姜大人呢?以將軍之才幹,誰不想收為己用?”
顧思年緩緩抬頭:
“大人的意思是,跟著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