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葡萄酒,她媽媽喝了都神色如常。怎麼到了李赫這兒,竟能把他灌得酩酊大醉?
他的意圖未免明顯得有些太過好笑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三杯倒’了?”
見他毫無反應,阮梨不禁莞爾一笑,“為了住進我家,你還真是煞費心機。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
說著,阮梨還蹲下來,伸出手,時而去捏他臉頰上的軟肉,時而將他的鼻尖按成豬鼻子、扮起了鬼臉。
可無論她怎樣蹂躪,李赫都始終閉著眼,一動不動。
倒是他的眼睫隨動作輕顫著,裹著一身的酒氣,身體也越來越燙。
難道,他真的睡熟了?
不等阮梨琢磨完,阮雅凡就已經抱著床褥走了出來。她只好暫且壓下好奇心,幫著媽媽一起鋪好了沙發,再將李赫抬去了客廳休息。
等忙完,時間也不早了。
阮雅凡最後回臥室休息了。阮梨也終於有空回到自己的房間,打算整理下行李,換件衣服。
直到她推開了房間的門,才總算明白了,李赫此行真正的目的。
她的房間,到處留著他刻意“來過”的痕跡。
床邊的書桌上,放著一隻莉娜熊玩偶。憨厚可愛的小熊穿著格子紋的馬甲,脖子上還套著一條十分眼熟的蕾絲環。
阮梨拿起那條蕾絲腿環,一時間怒極反笑。
她幾乎能想象出當時的情景。
他第一次來到她童年的房間,一定會第一眼就看見了這只莉娜熊。畢竟這是她用了多年的qq頭像,還擺在床頭最顯眼的位置。
然後,他會忍不住拿起這只小熊,放在掌心,指尖摩挲過小熊的玻璃眼、粉鼻頭,最後,兩指並攏,捏了一下小熊圓潤的臉蛋——就像是隔空望著多年前天真無邪的小欣怡。
“真可愛,姐姐。”
這條蕾絲環,原是他的項圈,此刻卻套在了她的小熊上——象徵著,一種別樣的標記。
一種對權屬的宣示。
他讓她的回憶染上了他的味道,好似在用這種方式向她表明:
“你的未來是我的,你的過去也是我的。”
都是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心思。
幼稚鬼。
阮梨放下了莉娜熊,目光繼續在屋內環視,動作忽而僵住了。
她沒想到,李赫,居然連她小時候的日記本都翻出來了。
她的日記本並沒有上鎖,因為相信阮雅凡從來不會偷看她的日記。沒想到,多年後,這反倒給了李赫可乘之機。
阮梨蹙了蹙眉,抬手拿起了桌上的日記本,翻開檢查。
[3月21號——第一次紮羊角辮,很多頭發都沒梳上去,爸爸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