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上道的周孝武,馬順露出一副滿意的神情,他微微點頭,好似在欣賞自己的佳作。過了一會兒,他輕咳一聲,肅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個叫孟然的少年郎你們就處置一下吧。”
周知縣深深行了一禮,諂媚地問道:“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我?我沒有什麼意見,事情的前因後果你調查一下,水落石出以後,該澄清的自然要澄清,該認錯道歉的自然也要認錯道歉。”馬順說這番話的時候,直勾勾地看著周孝武。
周孝武立時點頭哈腰,“大人,小的明白,小的會向那位孟公子道歉的,若是他不接受,小的就是跪下求他,也會讓他接受的。”
馬順微微一笑,誇讚道:“你很不錯,好生幹著,日後若立了功績,我自然會提拔你的。不過,你不要洩露了自己身份,不然的話,可就沒什麼用了。”
周孝武立時跪地,表露自己的忠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為大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了,夜已經深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子二人休息了。”
“大人且慢。”周知縣攔住就要離開的馬順,問詢道:“大人,楚校尉那邊我該如何應對?”
“既然楚常存為你們辦了事,自然是要付銀子的,莫要捨不得那些黃白之物。”馬順訓戒道。
“那給多少銀子合適?”周知縣一臉的忐忑。
“在他要的基礎上加上一千兩。”
周知縣臉色發苦,想要辯駁,嘴唇微微張了幾次,終是沒有說出什麼。
馬順道:“既然沒有問題,我就先走了,日後若是有事,我會聯絡你們的。”
周孝武急忙跟隨馬順的步伐,看那意思是要將人送到大門外。
馬順擺了擺手,拒絕道:“不用送了,我估計你父親還有話跟你說,你們父子好好聊聊吧。對了,跟你父親說一聲,今天晚上就不要搭理那位孟公子了,明天早上安排一下,我要去大牢探視一番,之後再操辦你們要辦的事情。”
周孝武極為恭敬地施了一禮,“小的一定傳達,恭送大人。”
一道身影漸漸遠去,慢慢融合在月色裡。
周孝武並未立刻進入書房,而是在原地站著,他估摸著馬順離開周府以後,才不慌不忙地回了屋子,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書房裡,周知縣怒氣衝衝地站在那裡,看到一臉得意的兒子,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罵道:“你這個畜牲,險些將我們全家人的性命斷送,你還有臉得意?你真以為拿了塊牌子就可以耀武揚威了?你不過是玄狼衛的一條狗,一條見不得光的狗而已。”
周孝武並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往日那般怯懦瑟縮,而是微微一笑,面帶譏諷道:“我若是狗的話,父親您算什麼?一條只知道貪戀錢財女色的老狗嗎?”
“你混賬!”
周知縣的右手高高抬起,就要給兒子一個狠狠地教訓,只是他的手掌並沒有落在兒子的臉上,在半空中被周孝武一把攥住。
“你這畜牲,還敢忤逆我?”
周孝武搡了一下父親的手臂,語氣冰冷地說道:“原來號稱詩書傳家的周大人,也有如此言語不堪的時候,不知道外人若是知曉您的真實性情,又會如何評斷。”
周知縣眯著眼睛,圓胖的臉頰上兇相畢露,大聲喝罵道:“你這個**養的畜牲,沒有老子我,你能長這麼大?現在竟敢忤逆我,你是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嗎?”
周孝武一腳踢翻一旁的桌椅,怒吼道:“不許你侮辱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