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一)
由於何玉銘受傷,本來要回獨立團的紀平瀾也被耽誤了下來。
他每天都到醫院照顧何玉銘,其實說照顧不恰當,他不過就是呆在何玉銘身邊陪著而已。
尤其是在杜秋白那個小白臉還每天都來報到的情況下,他更是一會兒都不能放鬆。
今天他有事來得晚了一些,到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杜秋白的影子,只有正在給何玉銘剪指甲的何韻秀,和一旁站得筆直的何嘯銘。
他們昨天到的時候紀平瀾已經回去了,所以現在才見面。紀平瀾愣了一下,還是按照禮數,像過去那樣給何嘯銘敬禮:“何師長。”
何嘯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過去他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還不錯,但現在看到他,卻十足有種叫人拖出去斃了的沖動,他咬了咬後槽牙,沉聲說:“你出來一下。”
紀平瀾忐忑地跟著何嘯銘來到外面走廊上,果然何嘯銘一開口就對他說:“你以後不要再來了。”
“憑什麼呀!”
說出這話的卻不是紀平瀾而是何韻秀,剛才她看何嘯銘的表情就知道把紀平瀾單獨叫出去準沒好事,便私自跟了出來。
“你不要管,回去!”何嘯銘皺眉,冷硬兇悍的語氣足以把一般的女孩子嚇哭,何韻秀卻不甘示弱地梗著脖子瞪著他:“我知道你要幹什麼!哥哥都變成這樣了,他現在心裡多難受你知道嗎,在他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你卻還要給他添堵,要把他最需要的人從他身邊趕走,他一傷心或許眼睛更養不好了,他瞎了你就滿意啦?有你這樣當大哥的嗎?”
“你懂什麼!”何嘯銘兇道。
“你才什麼都不懂,因為你誰都不愛,你連嫂子和孩子都不愛,你當然不會明白哥哥的心情。你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麼在乎什麼,只會把你的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強迫別人按照你的規則去生活,你根本就是個冷酷無情的暴君!”何韻秀這話夾帶著很多她自己的私怨,說得特別憤慨。
“我冷酷?!”何嘯銘怒了:“他們做出如此不成體統的事情,身為何家的人你就不覺得丟臉!”
“我一點都不覺得丟臉。”何韻秀直視他噴火的眼睛,“我只知道,我家有一個勇敢追求真愛的哥哥,和一個非要拆散他們的暴君!”
“你!”何嘯銘上前一步,原本被晾在一旁的紀平瀾怕他盛怒之下對何韻秀動手,趕緊過來攔:“有話好好說,別吵架!”
這下可吸引火力了,何嘯銘的怒氣都轉移到了他身上:“你給我閉嘴!”
“閉嘴就閉嘴,我們還不想跟你這個暴君說話呢!”何韻秀一把拉過紀平瀾轉身就進了病房,還咣的一聲甩上門把盛怒的何嘯銘關在了門外。
紀平瀾看到剛才還母獅子一般的何韻秀突然就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躲到了何玉銘身邊:“嘿喲喲,嚇死我了,大哥兇起來真可怕。”
何玉銘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那你還跟他吵架。”
“你都聽到啦?”
“嗯,下次注意點,醫院的隔音很差的。”
“我才不管呢。”何韻秀拿了個別人送給何玉銘的蘋果就開咬,“我忍他很久了,以前不敢跟他吵就是怕他發火打我,趁今天紀平瀾會幫我擋著,總算是把這口惡氣給出啦。”
何韻秀得意地笑起來時,微眯的眼睛就像只小狐貍,說起來他們家也奇怪,何玉銘跟何嘯銘這對親兄弟都長得更像母親,只有何韻秀一個女孩子倒盡得老狐貍的真傳。
何玉銘寵溺地笑笑:“你也別氣大哥,他並不是不關心家人,只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有個像紀平瀾這麼悶的情人,何玉銘對人類的情感表達方式可說是有了更為深入的理解能力。
“你還幫他說話,他可是一心想把你們拆散耶!”何韻秀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顯然大哥在她心目中已經被貼上了大反派的標簽了。
“那個……能問你個事嗎?”一直插不上話的紀平瀾終於插話了。
“什麼這個那個的,我沒有名字啊。”何韻秀嗔怪地瞪他一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