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經過的人陸陸續續駐足,又被旁人扯著打完招呼後上樓消失不見。
謝稚魚噢了一聲,動手將那些遺落下來的花攏起,不知該如何是好。
“給我吧。”南初接過,此時的表情甚至顯得有些溫柔,她伸出手撥弄了一下懨懨折斷的花枝,“它的壽命有些短,明早就凋謝了。”
她有些後悔,那時親自折下這束花只是想著魚魚必定不會收下她的任何東西,但帶著花,總要好一些吧?
謝稚魚將目光投向她懷中的花,及輕地笑了一下:“沒關系,我之前已經看過了。”
沒人能弄清楚她站在窗前看著那艘船從夕陽中駛過來時是什麼心情,也許她什麼都沒想,只是那種瑰麗的顏色長久地停駐在她的視網膜上,直到現在。
是和花一樣的顏色。
她走上樓,現在變成了她在高處:“你的房間也在三樓?”
南初仰頭:“我沒聽清楚。”
這是她第一次什麼都沒準備,就這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她抿唇,有些懊惱自己急著趕過來,什麼都沒有準備好:“沒關系,我先送你上樓,等會兒去問——”
“算了。”謝稚魚招招手:“徐露姐也挺累的,我帶你去找工作人員問問。”
南初抱緊懷中的花,像小時候那樣落後一個身位靜悄悄跟了上來。
謝稚魚已經習慣保護她。
很長一段時間,南初在她心目中都是一個嬌弱易碎的洋娃娃,她需要千般愛憐,萬般小心才能讓其安心呆在向外展示的櫥窗裡。
她會很驕傲的告訴所有人,那是我的。
是我的東西。
一輩子都是我的東西。
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她的那些驕傲,那些佔有慾,全都變成了唯唯諾諾的討好與妥協。
工作人員用鑰匙開啟了一扇房門,討好笑道:“南小姐,房間早就給您準備好了,您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
“不用。”南初接過鑰匙,淡淡說道:“麻煩你了。”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工作人員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燦爛了起來:“哈哈,南小姐,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不用客氣。”
謝稚魚看著這一幕默默想著,是因為南初不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