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孤懸中國之外,物產不豐,也沒什麼好東西,但某還是為每人準備了五十斤河西白糖,殉職者再加五十斤,等天使回東都的時候帶走,權作撫慰!”
範質在感嘆張昭的年紀,張昭卻已經在想著如何在他們身上開啟銷路。
五十斤白糖可不便宜,他這邊遠地區的軍使能對中途病亡的吏員大額撫卹,一會引起轟動,到時候人人都知道河西產的好白糖。
“多蒙司空厚賜,僕...。”範質果然大為感動,不過他話沒說完,慕容信長急匆匆跑了進來,隨後在張昭耳邊耳語了幾句。
張昭臉色一變,對著範質沉痛的說道:“剛剛接到訊息,與天使同來的孫老先生也不幸駕鶴西去了。
範質聞言一愣,心裡更不是滋味,這位孫老先生是他的同鄉,在涼州時就已經水土不服,染上了病痛。
本來以為能支撐下來,但沒想到,還是撒手人寰!
“啊呀!”
範質陷入了悲痛中,結果沒曾想到,對面的張昭突然大叫一聲,把他嚇了一跳。
範天使抬眼看去,只見張昭雙目赤紅,眼淚似乎都要流出來了,看起來極為悲痛。
緊接著,張昭戟指東南面大聲喝道:“蘭州嗢末實在可恨,竟敢截殺朝廷天使,致三人喪命!
吾誓要為天使討回公道,折逋嘉施,沉念般何在?”
話音剛落,兩個身披棉甲的驍將從門外一躍而入,他們雙手一拱。
“末將在此!”
“你二人與慕容信長,即刻率八百騎兵前往蘭州,讓威嚴寺首座法師通知所有蘭州嗢末首領,讓他們必須在二十日之內到達涼州,向天使解釋此事!
各部首領都得來,誰敢不來,那定然是心裡有鬼,我張昭就要代替天使討伐他們。”
畫風一下轉變的有些太快,範質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不過他愣了一下之後,馬上就想到張昭是要幹什麼了。
蘭州雖然不屬朝廷管轄,但也不屬於涼州管轄,甚至在兩三年以前,他們還到朝廷賣過馬,求過官職。
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這位盤踞涼州的張軍使,恐怕也不怎麼好找蘭州嗢末的麻煩。
而現在,範質作為天使從東邊而來,路過蘭州隨行吏員就死了三個,他也差點被劫掠。
張昭看來是想把這個事情,嫁禍到蘭州嗢末的頭上。
範質直愣愣地看向了張昭,他發現張昭也在看著他。
明顯。這位張司空是在看他的反應,範質喉頭聳動了一下,此人志向果然不小!
不過,身在別人的地盤上,還是配合一下吧,範質嘆息一聲,對著張朝拱了拱手。
“確如司空所言,蘭州嗢末的確劫掠過我等,還請司空為我等,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