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煙塵霞莊
宮抒墨正在治療前段時間從雪崩中陸續救回來的人,這些人並無身份標誌,也看不出是什麼門派的,可他們出現的人數規模絕對不是江湖上一般的小門小派。
“公子,您之前就回來的那人,剛剛醒了。他說,想要見見您。”一位侍從打斷了宮抒墨的看診,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嗯,知道了。你去告訴他,有空我就過去。”戴著半張面具的宮抒墨點頭回了一句,繼續埋頭開著方子。
“是,公子。”
宮抒墨手上的筆沒有停下,他知道是誰醒了要見他,那個人是尨高山上有名的“半句真言”——六狐。他會捲入的事情若不是皇家的,就是跟尨高山脫不了干係。
這就是為什麼宮抒墨會費這麼大力氣去救治這些人,若是六狐死在這靈山,煙塵霞莊的人恐怕是再無寧日,當今朝廷一定會派大批人馬搜山,就算煙塵霞莊十分隱蔽,但也抵不上那麼多人的寸土搜尋。
所以當時他廢了好大的勁把斷手斷腳的六狐弄回了莊裡,為了不讓煙塵霞莊的人發現逢知,只能把逢知就近留在山腳的村子裡託人照顧。
“來人,按這個方子給這些人抓藥。”
“是,公子。”一旁的丫髻恭敬的接過寫著方子的紙,連忙退下。他們只知道這位公子與莊主十分熟稔,這些受傷的人也都是他帶著莊上的人一起就回來的。按以往莊主的性子定不會管這些人的死活,可這次不怎麼了,竟然讓這些身份不明的人都住進了莊裡。
拿著藥方的侍從才一次抬出門沒走幾步遠,就被隨之跟上的另一個丫髻攔下了問道:“誒,那公子又開了寫什麼藥啊?”
“我也看不懂,拿去給大夫瞧了就知道了。”
“也是,你哪會看得懂。”
被說道的丫髻有些不好意思的扭頭瞪了她一眼,“換你看,你也看不懂!”
“嘿,那還用說,可我就是納悶了,你說這公子什麼來歷啊?”
“我哪知道,但他可是莊上的貴客,怠慢不得!”
說著說著兩人便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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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狐相師,好久不見。”宮抒墨說著,便對正躺在床榻上不得動彈的六狐作了一揖。
這六狐的身份在江湖上是響噹噹的,甚至有傳聞他“知天地,通古今,曉生往”。今日有幸一見,宮抒墨自然也想知道他的那半句真言到底有多厲害。
六狐想對他擺擺手,卻發現怎麼使力手還是動彈不得,那幾根手指微微地動了兩下,便算是回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