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這半生,該是過得多麼痛苦。她的手攥得更緊了。
她原諒了她。或許該說,被她的破碎與掙扎打敗了。敗的潰不成軍。
好了傷疤忘了疼,說的就是她吧。
她胡思亂想著,心裡一地狼藉。
“你喜歡她。”
身側驀然傳來司空言沉冽的嗓音。
“不是。”南辰搖頭。
“愛她?”
“怎麼會。”南辰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司空言沒再做聲,望著前方路面,似在聚精會神的開車。
“我想和她做朋友。”南辰鼓足勇氣道,“我知道這聽起來很愚蠢,可我…就是被她吸引住了,好像著了魔。”
“你喜歡她。”
司空言又重複道,聲色平淡,側目看她一眼。
“我放不下她,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
“有多放不下。”
“刻骨銘心。”
車內長久的靜默。
南辰心裡煩亂又難受,她覺得自己背叛了司空言,雖然最初設定只是一齣戲,可她演得太認真,把演員當成了自己。司空言演得也很投入。南辰甚至覺得,他就是情真意切的。
“你靠邊停下,我有話對你說。”
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司空言熄了火,落下車窗,點起煙。
“我不想騙你,即使最開始…”南辰笑了下,“已經不重要了,我想說說我和青焰。”
司空言靠在椅背上,微微轉頭看著她。
指間香菸騰起縷縷煙霧,撲在風擋玻璃上,又被入窗的風捲走。
“我想我背叛了你,至少在精神上是的。可能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被她的美貌迷住了,還有她身上那陰鬱的黑色的氣息。她與我們不同,她不加掩飾,對自己的罪惡,陰暗,卑鄙,統統毫不掩飾。就像把靈魂的衣服脫、光了,站在你面前,將人性最醜惡的一面,全然不在乎的展現給你。我們都沒有這種勇氣,很多時候我們要裝作善良,積極,樂觀,甚至撞的頭破血流,去追求所謂的優秀,成功,並將這種光環帶到生活的方方面面,並且裝作毫不費力。”
“可她不是,她是異類。一個漂亮到喪心病狂的異類。一個身體和精神都背道而馳的異類。”
“你承認麼,我們對死亡都有某種與生俱來的渴望。荒野求生,高空彈跳,跳傘,滑翔,所有這些極限運動,無不體現著人類對死亡的渴望。在膽戰心驚中,向著生命深處縱身一躍。”
“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但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答應過她,不告訴任何人。”
“我碰了她。”
南辰說著抬起右手,示給司空言,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