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間,愈發的冰冷,街市上,漸漸地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他滯立於高空,大喝了一聲:“破蒼天!”
那天地間忽的響起了一道炸雷,那炸雷轟隆一聲,墜落在大地上,伴隨著密集的雷聲,霧國的都城也迎來了入夏以來的第一場雨。
那雨水淅淅瀝瀝,那長情咿咿呀呀,那敷在少年身上的負重,那蒼渺無邊的歲月,究竟要走多久,才會看到那明日的朝陽,究竟要走多久,才會與心愛之人固守在一起,究竟要走多久,才會將那些恩恩怨怨釋然,究竟要走多久,才會真正的的認識到這個世界的真善美。
天空時明時暗,那猶如巨龍般的霹靂,一聲接一聲劈落下來。
揹著行囊的書生,抬頭仰望著蒼天,大喝了一聲:“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那霹靂忽的劈在了離他不遠的前方,那書生哈哈一聲大笑,再次甩手而去,若是細瞧些,才發覺這書生竟是從那墟中走出的少年,也意為尊者。
那雨水噼裡啪啦下個不停,他託了託略重的背囊,笑道:“於少俠,看來我們要相見了!”
他忽的揮了揮袖袍,那紫電霹靂,竟被他收入到了袖袍之中,他哈哈一聲大笑,道:“如此有趣,如此有趣!”
於尊靜靜地望著高天,片刻後,他忽的大喝一聲:“寒旭烈,你該醒醒了!”
他手裡提著一把彎刀,忽的躍上了高天,那寒旭烈顯然已著了魔障,他不停地劈砍著,一座好端端的城池,此刻盡皆是些斷壁殘垣。
明王立於壽青宮中,嘆了口氣,幽幽道:“皇兒,你用情過深了啊!”
這時,一道好似霹靂的身影,忽的掠過明王的眼底,待望得清晰些,才識那不是於尊又是何人?
他舉起手中的彎刀,鏗鏘一聲斬落在寒旭烈的頭頂,明王心底一怔,大喝道:“皇兒小心!”
於尊微眯著雙眼,笑了笑,那一刀似入了無人之境,就那般硬生生的劈落了下來,一聲鏗鏘,天地為之一震,而立於高天之上的寒旭烈,此刻胸前已染上了一片血漬,他大喝了一聲:“我不服!”
於尊冷哼道:“這次乃是讓負於你,你若執意如此,別怪我無情了!”
寒旭烈涕淚橫流,道:“可是閔夢呢,我的閔夢呢,誰又讓負於她?”
他嗚咽著,胡亂的揮舞著長劍,向於尊劈砍去。
於尊輕輕地搖了搖頭,望向明王,嘆道:“明王殿下,看來唯有你能讓他走出魔障了!”
明王點了點頭,哀嘆道:“既如此,孩兒你來劈我罷!”
他的眼神中掠過一道晦暗的光,他執起手中的兵戈,一步一步的嚮明王走去。
“父皇......父皇......我......不甘啊!”他涕泗橫流的望著明王,他忽的舉起長劍,向著明王斬了去。
“父皇......你抵擋啊......你為何不抵擋啊!”他嗚咽著,一步一步的走入那永無天日的黑暗中去了。
明王衝著他笑了,笑得那麼慈祥,笑得那麼和藹,他拔出刺入他胸中的長劍,一臉的慈愛,道:“皇兒你可醒來了!”
他咳著,咳著,咳出了一片鮮血,咳出了一片盎然的生機。
那大地上,似多了些芳草,那莽原上,似多了些獸兒蟲兒,那銀瓶乍破水漿迸,那鐵騎突出刀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