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朗是典型白人長相,金髮碧眼,加之是舞團首席男舞者,身材消瘦修長,站在葉崇謙身邊都顯得有些瘦弱。高朗有個很長的英文名字,發音奇怪不常用,私下安初跟向之秋都叫他高朗。這個名字是向之秋起的,她說高朗人高俊朗,叫這個中文名字正正好。後來向之秋跟高朗確立關係,成為情侶,這個名字就被高朗自己也知道了,他很喜歡這個東方名字,現在甚至在舞團內,大家都開始叫他這個名字。
相比於向之秋哭的毫無形象,高朗保持著紳士的笑容,頗有些無奈地盯了向之秋。
安初拍拍坐在床邊的向之秋,"阿秋,我沒什麼事,別哭了。"
向之秋哭的打嗝,"怎麼能沒事,我昨天都看到了,你腿上全是血。"
昨天的景象確實很嚇人。安初自己也被嚇壞了,她嘆口氣,"看著厲害,其實還好,沒有傷到骨頭。"
"醫生這麼說的?"向之秋還有些不放心。
安初笑,"當然,我自己也確認過的。"雖然葉崇謙說的她都信,可這種事還是要跟醫生面對面確認過才能徹底放心。
這麼一說,向之秋才平復下情緒,她拿過安初床頭放著的溼巾來擦臉,嘴裡嘟嘟囔囔的說"可嚇死我了。昨晚到處找你,找了好幾家醫院都找不到你。能把人活活急死,還是早上接到葉先生電話才知道你被轉到這裡來了。"說完這話向之秋眼睛看看四周,嘖嘖稱讚道"這可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在紐約長大,還真不知道紐約有這麼好的醫院。華人區的醫院人多的要死,怎麼可能還有這種豪華病房。"
向之秋的家境雖不能說貧寒,向老爹這麼多年開餐廳,頗有些積蓄。但在紐約這樣階級分明的地方,唐人街的廚子,就算小有積蓄。跟葉崇謙這種大豪門裡走出來的公子哥,無論在財力還是在人脈方面,都有巨大的差距。
向之秋說她沒見過這樣的病房,是實話。
兩個女孩嘀嘀咕咕說著話,站在一旁的高朗對著葉崇謙點點頭,報出自己的英文名字。
葉崇謙早年留學在外也是有英文名字的,但他如今對人一般都說自己的中文名,同樣自我介紹。
高朗如大部分外國人一樣,分不清中國人的姓與名,只簡單的叫葉崇謙,'葉。'
"葉,很高興認識你。看起來你不是簡單的商人,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舞團的資助人,會有很多優惠條件,頂級會員是我們的座上賓。"
葉崇謙露出官方的笑容表情,如紐約城市芭蕾舞團這種私利舞團,不僅只是靠賣票來盈利,還會發展會員制,以一些優惠待遇來吸引贊助商。在美國這種制度幾乎無處不在,幾乎所有的私利高校,常春藤學校都有贊助制度。
深諳此道的葉崇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樣的制度中,贊助商擁有舉薦資格,可以透過推薦向舞團輸送人才。想到安初接下來要面對的考試,葉崇謙並沒有拒絕高朗的邀請,他只是淡淡的回答,"我的私人助理會聯絡你。"
高朗常年跟舞團的贊助商打交道,一聽葉崇謙的回答就知道這事兒成了。
頓時笑的和善,"沒想到安初如此幸運。"
cky!他用了這個詞。
葉崇謙能聽出這話裡的隱意,說起來'傍大款'這一點倒是全世界通用。國外的舞蹈演員或者演藝人員,除非特別出名掙得大名掙得大錢的,其餘人也會面對尋常人的問題,而且舞蹈又是不一樣的領域,可以說是吃青春飯的,真能跳一輩子的人,鳳毛麟角。
而且人性最是貪婪,多少人想要坐享其成,多得是跳舞的人想要一朝成名嫁入豪門。
很顯然,高朗認為安初是走了好運,勾搭上葉崇謙這個大魚。
葉崇謙不願多解釋,無論旁人如何認為,他自己心裡清楚就可以。而且,高朗既然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樣的地方,這樣的人就算你認真解釋,他也只會覺得是虛偽。
只是平淡回答一句,"遇到她,是我的幸運。"
果然,高朗露出一副'你知我知'的表情,"行了,這種話您還是留著給安初說吧,咱們就不用說這些了。我懂。"
用葉家人對外界的評價高朗能稱得上一句'油頭粉面'了。
向之秋終於結束跟安初的悄悄話,嘴裡嘮叨著"你等我回去告訴老爹,讓他給你做幾道拿手菜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