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在等你們,”齊亞說,“請跟我來。”
走了這麼長時間,我的腳開始隱隱作痛了。我們終於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右邊是一扇巨大的銅門,門的兩側閃耀著火光;左面是一尊二十英尺高的斯芬克斯像,雕刻在牆內。它爪子中間有一扇大門,不過門被磚堵住了,上面遍佈蜘蛛網。
“很像吉薩的斯芬克斯。”我說。
“因為我們就在真正的斯芬克斯之下,”齊亞說,“這條隧道直接通向那裡,或者說曾經如此,在它被封閉之前。”
“可是……”我腦子裡飛快地計算著,“斯芬克斯像距離開羅機場有二十英里。”
“差不多吧。”
“我們不可能走那麼遠的路。”這下子齊亞笑了。我不可能注意不到,她的雙眸是那麼美:“在魔法世界裡,距離是會改變的,朱朋特。現在你一定明白了。”
朱蒂清了清嗓子:“隧道為什麼會被封閉呢?”
“斯芬克斯是考古學家熱衷的物件,”齊亞說,“他們總在附近挖來挖去,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他們終於發現了斯芬克斯底下隧道的第一部分。”
“爸爸告訴過我!”我說,“可他說那條隧道是個死衚衕。”
“被封閉之後的確是,我們不能讓考古學家搞清楚他們還錯過了多少。埃及頂尖的考古學家最近猜測,他們僅僅發現了埃及古代遺蹟的百分之三十。事實上,他們發現的不過百分之十,而且還不是最精華的百分之十。”
“難道圖坦卡蒙墓都不算嗎?”我不同意她的話。
“那個少年國王?”齊亞眼睛一翻,“無聊,你真應該看看更華美的墓葬。”
我感到有些受傷,爸爸以朱朋特的名字來給我命名,是因為朱朋特發現了圖坦卡蒙墓,所以我對他總懷有幾分特殊的情感。如果那都算不上什麼,那什麼才能算呢?
齊亞轉身面對銅門,“這是時代之廳。”她把手掌放在標誌上,上面有生命之屋的圖案。象形文字開始放光,門開了。齊亞回頭看看我,臉上的表情分外嚴肅:“你們馬上就要見到總祭司了,規矩一點,除非你們想被變成昆蟲。”
最近兩天我見識了無數不可思議的東西,而時代之廳則是其中玄之又玄的。
兩排石柱支撐著高高的屋頂,你甚至可以輕鬆在這裡停下一艘小型飛船。閃光的藍色地毯,彷彿河水在大廳中間流淌。大廳悠長,雖然燈火通明,我仍然望不到頭。一團團火球飄浮在空中,彷彿充滿氦氣的籃球,彼此碰到一處時便會改變顏色。空氣中還飄浮著數不清的象形文字元號,隨意組成一個個單詞,迅即又分開來。
我抓起一雙放光的紅腿。
它們從我手掌上走過,跳下去消失不見了。可是,最奇特的還是這裡的陳列。我不知道還能把它們稱為別的什麼。左右兩側的柱子中間,影象在變換,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彷彿沙塵暴中的景象。
“來吧,”齊亞對我們說,“別看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