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之尤步履匆匆,已近午夜時分,父皇還要召見他入宮,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太子,我聽說雪國要罷兵了,此次入宮可能與此事有關。”
說話的是兵部侍郎阮行,新人賽的領隊。
“父王很少深夜召見,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
阮之尤身為太子,每日都很忐忑,怕別人覬覦太子之位,又怕自己的地位不穩固,還怕自己的表現得不到父王的認可……
真是一個富貴的可憐人。
“太子莫要慌張,有什麼事都有唐國先頂著,我們大可偏安一隅。”
阮行輕輕拍了一下阮之尤,雖是太子,但也是他的晚輩。
阮之尤強嚥了一口唾沫,加快了腳步,向著宮裡走去。
眥國之主阮玉正端坐在華龍宮內,一襲玉龍黃袍讓整個屋子都有了逼人的威嚴。
“這麼晚了把你們倆叫過來,是有一件大事要與你們商量。”
阮玉說話不疾不徐,頗有王者風範。
“我王辛苦,這麼晚了還要理政!”
阮行神態自然,並無半分拘謹。
國主阮玉點了點頭,眼神飄向了有些發抖的太子阮之尤。
“太子是有些冷嗎?”
此言一出,太子馬上跪了下去。
“回父王,兒臣確有些冷。”
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北方是乾冷,冷得能將人凍死;南方是溼冷,雖然沒有北方的溫度低,但這種冷,可以打透靈魂!
只是今天並不太冷,太子是心有恐懼。他的性格過於膽小懦弱,一直生活在各種擔憂之中。
“你這身子骨在南方還勉強可以,如果到了北方,真不知道你能不能適應!”
阮玉的話像一陣冷風,吹得阮子尤與際行越發得冷了。
阮子尤傻愣在原地,不知該說什麼。
阮行見狀打破了沉寂,“我王,太子要到北方出使?”
“不,不是出使,而是做人質!”
阮玉說得極其輕鬆,就像是在說一件與他毫無關聯的事情一樣。父子倆真的是完全不同。
阮玉接著說道,“雪國派人送來了使書,說久慕太子風采,希望太子能夠前往北方的白山黑水五年,予以教化民眾。條件是,把我眥國這多年來被俘在雪國的戰俘全部送回。”
阮行才知為何召他入宮。兵部尚書久病在家,現在兵部其實就是他在主管,過不了多久便會升任兵部尚書。之前讓他作為領隊去參加新人賽,是國主有意要給他渡金,好順理成章地委以重任。如今的局面不交太子可能會有一戰,或者殺掉全部被俘人員,這裡面可有一些是剛參加新人賽的天才;交出太子即可換出許多年的太平,而且又不是一去不回,只是委屈幾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