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興趣伺候人,成親而已,又不是來做下人。
玉桃收到眼神提示,立刻會意,連忙拍拍手,兩個伺候人的小丫頭魚貫而入,這是夫人親自挑的,很是好用,今夜新房裡能清淨,攔住那些魑魅魍魎,都得益於她們死守。
霍雲霄本是閉著眼的,但看到是兩個梳著丫髻的小丫頭伺候他梳洗,他有些詫異地看向溫竹君,其實他也不是非要人伺候,不過是想跟她多熟悉熟悉。
她倒是迫不及待,一點不遮掩,才剛掀開蓋頭,就讓丫頭幫她卸了鳳冠,她好似卸下了幾十上百斤的擔子,一臉輕松。
與馬場相遇時不同,此時她的舉止優雅雍容,青絲如瀑,飄忽不定的燭火,還有豔糜如火的紅衣,襯得她越發清麗如仙,如山精鬼魅,攝人心魄。
他緩緩收回毫不掩飾的粘稠目光,喉間微動,揮手隔開小丫頭後,頭也不回的進了湢室。
溫竹君望著他的背影,略微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不過,方才他身上的酒氣那麼重,看來前院灌酒灌的不少,成親的大日子,算是慣例了。。
這會兒她又開始餓了,之前藏的點心吃得發膩想吐,為了減少瑣事,一整天沒進水米,胃中空空,卸完妝後,便趕緊讓人端來一碗熱雞湯面,就著三碟小菜,一碟醬香豬手,她全都吃完了。
溫竹君摸摸餓扁的肚子,人總算是恢複了些精神,人也有力了,成親真是減肥,她今兒估計瘦了兩斤,真是辛苦自己了。
霍雲霄洗漱好出來時,烏發半披散,只著一身白色綢衣,絲綢柔滑順服,衣襟幾乎都墜著,露出他凹陷的白皙鎖骨,還有遒勁鼓凸的胸膛。
當真秀色難掩。
他看了眼溫竹君,見她目光所至,有些不自在的將衣襟攏了攏,隨即便看到了桌上的碗碟,他不由抿唇。
“你還要吃點嗎?”
溫竹君回過神,收回目光,搖了搖頭,輕聲道:“侯爺,前院光灌酒了吧?要不要吃些熱湯食?我已經吃飽了。”
霍雲霄沒有說話,眸光輕飄飄落在她身上。
溫竹君看他也沒拒絕,想了想,便朝玉桃道:“去叫廚房送些熱湯食來,要快些。”
新房中裡便只剩兩人面對面,都默默無話,氣氛有些尷尬。
好在今夜新婚,飯菜自是不缺的,好酒好菜多得很,玉桃回來的極快,還是一碗好消化的湯面,並幾碟小菜,除去一碟醬香豬手,還有一碟鹵羊肉,一碟把子肉。
玉桃小心翼翼的將飯菜擺好,低著頭道:“侯爺,請用。”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幹這事兒,但姑娘說了,現在互相還不熟悉,多做些事兒就能熟悉姑爺的為人,以後就好相處了。
霍雲霄“嗯”了聲,也沒端著,自己搬了凳子,埋頭吃起來。
溫竹君坐在一邊陪著,也沒不好意思,只將頭上剩下的珠拆一點一點拆了下來,今兒自己這頭可真是受罪了。
她看霍雲霄吃的很香,沒有刻意擺弄姿態,心裡便想著,倒是一個不掩飾的人。
溫竹君又看了兩眼,此時才驚覺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見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只能匆匆將目光撇開,看他吃完後,便行了個禮,帶著玉桃進了湢室。
“你有沒有覺得他很眼熟?是不是在哪見過啊?”
玉桃記性好,會認人,這會兒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