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他瘋了你也瘋了?要不也安排你去接客?”
洛期歸用扇子指著他,“哎我說你這人……”他瞧著裴玄寂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今年赴京趕考的舉人中,倒有一位特別的。
“宋修遠?”禮部尚書霍蒙盯著名單上那個名字,略有不解,“這個人有何特殊之處?”
“他祖父是那位太子的太傅,精通帝王之術,他自幼跟隨學習,實力必不可小覷。我多次向他丟擲橄欖枝,但他一概不接,怕是不願與我們合作。”裴玄寂坐在院內,看著雕欄下湖中錦鯉,手指輕叩茶盞,“若是這樣的敵人入朝,將來恐成大患。”
霍蒙聽此時身體僵了下,似乎仍有些心有餘悸,他道:“原來如此,那此人確實留不得。”他喝了口茶,突然道,“永州之變後,太子一黨被先帝盡數誅殺,那他怎會活到現在?”
“經鑾衛院探查,他本名袁宿,袁家被滅門時他跟家裡鬧別扭躲在後山亂葬崗,恰巧躲過一劫。”
霍蒙點點頭,“那他應該恨極了先帝啊,為何要參加科舉?”
“報仇也好謀反也罷,這個人都不能留下。只有讓他遠理朝政,他才掀不起風浪。”
“好,下官知曉。”
裴玄寂將茶盞擱下,拿出另一份名單,用食指中指夾住隨意遞過去,霍蒙習以為常地彎腰接過。
丞相賜金光明正大,卻也只是保領金者入仕,而現下這份名單裡的,才是裴玄寂所看重的黨羽親信、勳貴子弟,亦是不久的將來科舉成績會名列前茅之人。
霍蒙離開後,裴玄寂吩咐宋鋒:“你盯著點袁宿,有異動隨時稟報。
“是。”
“為何不直接殺了以絕後患?”隋忠問。
裴玄寂答:“先帝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為何要幫他斬草除根。”他起身拿起魚糧隨意朝水中撒了一把,接著道,“若袁宿在東臨翻不出水花,那便枉費了他祖父的一番教導。”
“看起來,您很期待?”宋鋒試探地問。
裴玄寂笑笑並未答話,只是靜靜瞧著水中錦鯉爭食,魚多糧少,它們把湖攪得水花四濺。
劉錦躺在床上養了大半個月才恢複些元氣,這日他剛把湯藥飲盡,裴玄寂便走了進來,劉錦餘光瞥見他後迅速躺下背對他。
說實話他現在不想見裴玄寂,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跟自己較勁,所以現在看見裴玄寂便心煩意亂。
“聽說你好得差不多了。”裴玄寂在龍床旁站定。
“……所以呢?”劉錦聲音悶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