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策》囚龍困於淵,千古帝業啟:
江文帝劉錦,靈帝少子也,母洛榮。洛氏歿十有七年,追封太後,號曰慈惠。
江文帝十二齡,踐祚,謁高廟。承靈帝命,丞相裴玄寂攝政,徐太後循俗垂簾。帝幼無權,形同傀儡,國之政事,皆決於裴、徐二人。
慶安元年,文帝為北烈所擄。北烈知幼主新立,欲挾天子以令江。裴玄寂親率大軍,星夜北上,兵鋒所指,銳不可當,北烈鐵騎節節敗退。終,文帝獲救,安然歸國。
慶安七年,徐太後事敗,囚於慈寧,徐氏滅族,血濺京都。裴玄寂借機攬權,廣募親衛,以權謀私,羅織罪名,大肆屠戮太後黨羽與保皇忠良。其手握虎符、掌鑾衛院印,獨攬朝政,相權僭越皇權,朝堂陰霾蔽日,紫微星晦,國勢傾危。
慶安十四年,裴玄寂將保皇諸臣革職下獄,又盡誅文帝暗養死侍。時夜風雨交加,裴玄寂令禁軍圍承乾,與文帝對峙宮中。文帝憤懣難平,知權柄難奪,唯暗自籌謀,再圖複權之計。
同年,南蠻可汗袒肉、面縛、銜璧,以車載櫬,詣軍門請降。自是,南蠻併入江國版圖。文帝乃分南蠻之地為二州,曰盡州、順州。又發民夫,脩敬南官道,遷定州之民至盡、順二州,令三州百姓雜居共處,習俗相融,漸成一體,以示一統之盛。
同年秋,靖武、逸興二王,矯詔舉兵,圖謀反逆。裴玄寂率武三處將士,守禦東臨,力拒二王叛軍。經連番苦戰,終平叛亂,匡扶社稷,保文帝皇位不失。
二人情誼日篤,時文帝頒旨,遣散後宮諸妃。裴玄寂悟上意,遂繳虎符及鑾衛院印,自此不複幹預科舉取士。昔“丞相賜金,保子入仕”之弊政,一朝而絕。文帝乃藉此良機,廣納賢才,培植心腹,以固朝綱 。
同年冬,裴玄寂於百官前,忽稽首高呼“吾皇萬歲”。其行若移久淩皇權之相權,複置於皇權之下。自茲以往,群臣黨爭漸息,朝局趨穩,綱紀複振。
文帝頒詔,更易祖制,許女子科舉登仕,亦允從戎習武,效命疆場 。自今伊始,江國男女平權,兩性同享權利,共擔義務,朝野為之一新。文帝此舉,曠古未有,以一己之力,破千年舊俗,澤被後世,行平權之政,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其功甚偉,德澤萬民,堪稱千古一帝,永載史冊,後世當永志其德。
時,北烈新君哈斯塔娜踐祚,史載女帝,其為首也。其與文帝同,行平權之策,兩國皇室女可承皇位,兩帝開千古未有之局,後世瞻矚。
同年,通商道,江、烈互貿,休慼與共,締永世之盟好。
慶安十五年,朝局波譎雲詭。文帝欲攬大權、政令獨出,連降旨,斬裴玄寂心腹黨羽。朝野震動,東臨風聲鶴唳,人心惶惶。《江史》載:“春正月,裴玄寂因病薨”,實則自裁。自此,大權盡歸文帝。
裴玄寂既薨,文帝重葺陵寢,使二帝陵並立,以帝王禮葬裴玄寂於帝陵,陪葬豐厚,超江國歷代帝王。又於四方建祠廟,命百姓焚香祭祀,頌其功德,追諡為錦懷公。
慶安十五年夏,時西厥政權紛立,亂象叢生。文帝乘其亂,興兵征伐,勢如破竹,遂並西厥之地,劃為歸、安、寧三州,拓土開疆,威揚四方。
同年秋,赦天下,令田半租。
昔囚龍困淵,傀儡蒙塵。經權謀傾軋,血雨腥風,艱難險阻無數。多年隱忍,終使乾坤獨攬,四海歸一,至高之權,穩落掌心。
千古帝業,自此肇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