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錦瞳孔微縮,將那份不可置信藏在眼底。
他自認將心腹大臣藏得很好,他怎知……
裴玄寂看著他高度緊繃的身體,玩味地笑笑:“你說,我要是把他除掉的話,你在朝中還有幾個心腹可用?”
劉錦眼眶發紅,知他必然查清李甫閣底細,已是瞞不住了,只得隱忍道:“裴玄寂,你不要太過分……”無人知曉在裴玄寂獨斷專橫隻手遮天的情況下,他培養出幾個心腹是多麼的不易!
“看看這份奏摺。”
劉錦撐起身子開啟奏摺,手指有些微微顫抖,映入眼簾的便是彈劾李侍郎私吞賑災款項一事,他沉默片刻,道:“朕會徹查此事。”
“臣可不敢讓您插手此事,以免有失偏頗。”
“你……”
劉錦抬眸看著不遠處案幾上那摞奏摺,眼底盡是恨意,自十二歲即位起,朝政國事便被丞相裴玄寂和徐太後把持,自己的抱負無法施展不說,更是被架空成了傀儡皇帝,他心有餘而力不足,江國朝堂勢力錯雜,宛如老樹盤根,牽一發而動全身,難以撼動。
各方力量糾纏,其中以徐太後為首的宗親大族和裴玄寂為首的“外客”大臣最為主要,兩方分庭抗禮,明爭暗鬥,這番鬥爭最終在七年後以徐太後下臺為止休。
隨著裴玄寂掌控大權後,他帶領的外客臣子們個個身居要職,朝堂軍政儼然成了他的一言堂。
察覺到他情緒似乎有些不對,裴玄寂皺起眉,問道:“怎麼了?”
只見那人拽過被子蒙過頭頂,背對著他蜷縮成一團。
裴玄寂捏捏眉心,意興索然,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處理,於是向門外走去。不知想到什麼驀然轉身,正巧見劉錦坐起身正死死盯著自己,那眼底的恨意讓人難以忽視。
裴玄寂像是在刻意作賤他,說:“多喝點水,今晚還得喊。”
他就是想羞辱劉錦,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下,不得不承認,把一國之君玩弄於股掌之間,盡情羞辱發洩,這種感覺,是會上癮的。
真龍天子九五至尊又如何?不還得在他的手中茍延殘喘,任他欺辱謾罵隨意作賤。
劉錦猛然起身沖向裴玄寂,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睚眥盡裂,“你去死!!”
裴玄寂沒有反應,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眼底的怒氣愈發旺盛。
良久,劉錦失力般松開顫抖著的手,後退幾步。
“鬧夠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站在原地。
裴玄寂狠狠甩了一巴掌上去,劉錦身體晃了晃,咬著牙關,默默忍受著。
裴玄寂抬手拽住他的頭發,不顧他一路趔趄,用力把他摔到龍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