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期歸嘆了口氣,揚聲道:“算啦,讓我再好好想想。駕!”言罷策馬而去。
裴玄寂挑著車簾的手緩緩放下。
“主人,潘信案的兇手查出來了,是刑部尚書皇後生父魏兆興。”宋鋒站在馬車外,低聲道。
裴玄寂嗤笑一聲,“難怪那天聖旨到的那麼及時,原是他授意的。”他吩咐隋忠回府拿上自己新得的寶貝即刻去鑾衛院。
鑾衛院地牢深處,劉錦被他吊了起來,他不安地掙紮著,“你又發什麼瘋?!”
這瘋子進宮後什麼也沒說便把他帶了出來,直接弄進了地牢。
一般牢房為了方便隨時監控犯人都用的鏤空鐵門,而他們現下所處的這間牢房卻在其基礎上掛了一層厚厚的氈子,把裡面遮得嚴嚴實實。
裴玄寂拿起一條軟鞭,端詳著眼前人衣衫半褪的模樣。
“裴玄寂!你松開朕!”此時劉錦的雙手被繩索縛住吊在頭頂的鐵環上,腳踝同樣被縛住系在相隔較遠的兩個鐵環上,致使雙腳被迫分開,逼迫著他的身體呈現出一個難堪的姿勢。他見其拿著鞭子逐漸逼近,慌張道,“你別亂來……”
鞭子劃破空氣,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劉錦悶哼一聲,渾身發顫。
“陛下可知,錯在何處。”
劉錦胸膛劇烈起伏,他死死盯著眼前人,“松開!”
裴玄寂拿捏著力道又甩了幾鞭,在他身上留下錯落有致的紅痕,“好好想。”
劉錦眉頭緊皺,額上布滿了汗珠,他垂下眸子不想再看對方,意中人只把自己當作玩物這一事實讓他憋悶得很。
裴玄寂對折軟鞭挑起他的下巴,“你為何總不安分?”
劉錦瞧見了他眼底的涼薄,只覺渾身由內而外地發冷,相識十數年,他對自己竟一絲情分也沒有,當真令人心寒。
他總是這樣,開心了過來哄哄自己,生氣了又拿自己發洩。
想及此劉錦眼中不自覺蒙上了層水汽,於是匆忙別開眼。
裴玄寂扔了鞭子拿起桌子上燃燒的蠟燭,慢慢靠近劉錦的胸口,滾燙的燭淚驀然滴在他胸前。劉錦沒忍住發出一聲低吼,而後又咬緊牙關,不讓一絲聲音溢位。
為非作歹的兇手卻並未憐惜,他傾斜著蠟燭,讓更多的燭淚往下滴。裴玄寂拿著蠟燭的手緩緩下滑,他盯著劉錦的眼睛,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劉錦似是明白了什麼身體猛地一顫,瞳孔緊縮,眼中滿是恐懼,他死死盯著裴玄寂手中的蠟燭,見其最終停在了身下某處時心沉了下去,他搖著頭乞求道:“不要……”
“陛下好好想想,哪裡錯了。”
搖搖欲墜的燭淚終是滴了下去,他的心理防線也隨之崩塌。
只聽劉錦聲音空洞又飄渺,彷彿累極了,他似嘆般:“不該……愛上你……”憋了許久的淚隨之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