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徑直走到前臺,拿起電話說了幾句,報了一下這裡的地址,撂下電話指著服務員說:“今天老子非要從你身上割一點兒東西下來。”
服務員也不服輸,終於奪過了老闆手裡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
“喂,大表哥嗎,我是二混子,不是,不是,我不是借錢,是這麼個事兒,我在外頭讓人欺負了,對,有人欺負我。”邊說邊輕蔑的看著六哥。
六哥說,興妙,你先去找個地方住下來,說著掏出了一把錢塞給興妙,興妙看了看,收起了錢,在我耳邊輕聲說:“昨天那屋。”我點了點頭,看著她離開。
服務員的電話還在打,很顯然電話那頭來不了。
“哥,別呀,你現在要出去?你們老大讓你們出去辦事兒?別掛呀,哥,你啥時候能來?好,好,我知道了,他們現在都已經被我嚇跑一個了,你辦完事兒一定要給我回個電話哈!”
掛完電話的二混子得意洋洋的看著六哥,小人得志的說:“有種別走!今天剁了你倆!讓你們知道知道金州究竟誰是老大!”
他此刻的語氣和神情就好像他是老大一樣,我也有種想把他剁成肉餡餵狗的想法。
不大一會兒,成群結隊的小汽車停滿了整條街,二混子從窗戶裡望見了他表哥大混子,外面黑壓壓一片都是人,他以為都是他表哥叫來幫他出氣的人。
他笑的更賤了,大聲的對我們說:“我哥帶人來了!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黑社會!”
六哥叼著煙問他:“你說,大混子是金州的老大?那劉四友呢?不比大混子大嗎?”
二混子冷笑著:“什麼劉四友,頂個屁,我哥比他厲害一百倍!”
話音剛落,餐館的門被拉開卸掉,一群流氓衝了進來,大混子就在其列,二混子看見大混子顯得格外開心,但是沒想到眾流氓都來到我們這桌前,恭敬地喊了一句“四哥”,二混子看到這場景嚇得臉都綠了。
六哥站了起來,走到餐館老闆的面前,握住了老闆的手,笑著說:“老闆你是個講理的人啊,你不該只守著這麼小個飯館,今天以後,你就是我劉某人的朋友。”
餐館老闆嚇得都說不出話來了,連說了幾聲“不敢當”。六哥看都不看二混子,把我拉到了眾人面前,介紹起了我:“這是我常常和你們唸叨的我弟弟老七,他的本事比我大,我們兄弟幾個哪一個都沒他厲害,我不是劉凱,我對兄弟們問心無愧,我也不怕誰來害我劉某人,但是今天我請我老弟吃飯,這個雜種居然看不起我劉某人,還揚言讓他表哥來剁了我!”
眾人大驚,現在的金州居然還有人敢這樣和劉老大說話,當真是不怕死。
只見大混子終於繃不住了,一下子跪倒在六哥面前,二混子也直喊救命,磕頭如搗蒜。
六哥腳踩著二混子的手,問他:“你哥大混子就在這兒,你讓他砍我呀,你不是說他是金州的老大嗎,不是一個大混子頂一百個劉四友嗎?來呀,砍死我呀!”
流氓們都惡狠狠地看著他們兩個,居然敢對四哥不敬?更可惡的是大混子,居然狼子野心的想當金州老大,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老七,你說,這倆人怎麼處理?”六哥看了看我,我一陣錯愕,這混蛋把皮球踢給我了。
我沉吟片刻,對六哥說:“大混子又沒說自己是金州老大,他雖然自己有點小勢力,但是也屬於六,啊,四哥的手下,能看出來他對四哥的忠心是有的,犯錯的是二混子,又不是他,現在又不是古代,早就不興株連九族了。”我說完的時候看了一眼大混子,他對我感激的連續磕頭,嘴裡不住念著“謝謝七哥”。
這一切六哥都看在眼裡,我知道他是想賣我一個人情,我們都知道有時候不經意的善心就沒準兒在危難時救你一命。
“聽老弟的,大混子我不追究,但這個二混子我必須辦了!”二混子一聽此話,立時嚇得魂不守舍,見我替大混子求情有用,忙抱著我的腿求我饒命。
這時,從廚房裡走出來一個老太太,看樣子是打雜的,她徑直走到二混子面前,揮手就是一個耳光,嘴裡罵著:“天天告訴你要嘴上留德,今天闖了大禍,看你怎麼辦!”
大混子抬起頭來對老太太說:“大姨,你快去幹活吧,以後我給你養老送終。”
原來這老太太是二混子的母親,只見她作勢要給六哥跪下,我連忙制止了她,並對六哥說:“哥,把二混子交給我吧。”老太太看了我一眼,鬆了一口氣,看來兒子的命是保住了。
“老七,你總不能讓我白吃虧吧?”六哥好像真的怒了,對我的語氣也變得不滿。
我嘆了口氣,真怕六哥沉浸在江湖老大的角色裡失了本心。
“哥,你想要啥?我請你喝杯茶還是給你點兩個硬菜?”我開玩笑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