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爺嘆氣:“說起來都是些家務事,只怕賢弟不耐煩聽這些雞零狗碎。”
“怎會?”
雖然沒稱呼顧侯爺為兄臺,心裡卻更加親近了幾分。
顧侯爺給他倒了一碗酒,道:“說來話長,當年我在塞北時,被麾下的一個將士救了,他卻因替我擋刀,受了傷。”
耶律賢勇道:“這在戰場上是常事,侯爺日後多多謝他便是。我想若是他在危急之時,侯爺見了也會鼎力相救。”
顧侯爺端起自個的酒碗,與他碰了一下,道:“還是你瞭解我,幹了。”
兩人一飲而盡。
顧侯爺道:“可是他最後卻死了。雖然用了軍裡最好的金倉藥,軍醫也想了種種辦法,還是沒有救回他的命。我心裡有愧,答應他日後要好好照顧他的妻兒。”
耶律賢勇聽到此處,眼角就是一跳,沒再接話,而是又自斟自飲了一碗。
顧侯爺接道:“我便認下他的兩個孩子為義子義女,回京之後,便安置在府中,沒想到因著我成親,兩邊生了嫌隙。”
耶律賢勇眼神閃爍,問:“可是嫂子容不下他們?”
“嗐,說來也不怕你笑話。是那寡嫂起了別的心思,帶著孩子鬧騰。我想尋她夫家族人來京幫忙照料,有侯府庇佑,將來兩個孩子的前程自然是少不了的。”
顧侯爺將自個如何為難,趙氏如何生氣連夜離開了侯府,侯府上下鬧天花等事懼都揀著能說的說了一遍。
耶律賢勇道:“如今這兩個孩子已寄養在旁人家中,侯爺還憂心什麼?”
“這兩個孩子是我親眼看著長大,我那族兄膝下無子,待他們如同親生,收養他們也是為了將來有人養老送終,若是能帶個孩子來投胎就更好了。只是因著趙氏之事,沒有開祠堂,想等到孩子大些,趙氏若再不來要,就將他們記在名下,將來產業少不了他們一份。”
“沒想到這兩個孩子不知聽了什麼人的閒話,鬧騰說族兄一家是為了討好侯府才收養他們,並非真心相待。如今鬧得族兄府裡上下不得安寧,我心裡真是難受。”
耶律賢勇話到嘴邊又咽下。
半晌方道:“侯爺何必為此擾心。俗話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紛亂的哨聲,刀槍鏗鏘撞擊之聲。
“別讓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