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茗嗔道:“我們這麼多人,也不必你送。”
顧十六看了眼紅葉,笑道:“我也要跟著主子呢。”
翠茗就看著紅葉也笑了。
紅葉清清嗓子道:“那咱們這就走唄。”
翠茗又打聽些家廟裡的事,顧十六嘴緊的很,什麼都問不出來。
回到梧桐苑後,翠茗悄悄對紅葉道:“顧十六還真是嘴緊,和你剛好相反,日後肯定是你聽他的,你信不信?”
紅葉搡了她一下,道:“說什麼呢,我只聽小姐的。”
翠茗冷笑:“還給我嘴硬,我可都記住了,等以後再來翻你的舊賬,看你到時如何羞愧。”
紅葉道:“哼,好像你不會嫁人似的。趕明兒我就找十六給你也找個,你覺得十八怎麼樣?”
翠茗就和她打了起來。
內室。
顧靖暉已匆匆沐浴過,換過了衣衫,由著秦鳶在燈下驗看他的傷口。
“身上真的沒傷,就是手打破了皮。”
秦鳶小聲問:“怎麼破的這麼厲害?都結了血痂。”
“你不想想,他比我傷的厲害多了。那廝賊著呢,身上穿著金絲軟甲來的,可這有什麼用,我們顧家功夫能隔山打牛。”
“吹牛,”秦鳶邊塗抹膏藥,邊笑道:“隔著山能打死牛,你還至於把手都打傷了?”
“又不能真的打死他,”顧靖暉也笑,柔聲解釋:“不這麼親手使勁打他一頓,不解恨。”
秦鳶嘆了口氣。
這血海深仇,不知要打多少頓才能消氣。
顧靖暉忙問:“我是不是讓你擔心了,你放心,我心中有數,總不會連累……”
秦鳶幽幽截斷他的話:“我只是心疼夫君罷了,娘哭成那樣,我即便是沒親眼見到也能想到,夫君身上揹負了那麼多,打他一頓又能出多少氣,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
顧靖暉深深地看著她,半晌道:“我如今還沒想到好法子收拾了他們。”
言下之意,等有了好法子,就要結果了他們了。
仇恨不會因為時日流逝就變淡,反而歷久彌深,刻在骨血之中,提起來就灼心。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耶律質子在朝中活動,收買人心,需要不少金銀。咱們想法子斷了他的收益,在京城這樣的地方,沒有銀子他可半點都施展不開。”
“可是你聽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