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侯府已經自請封府了,你爹說他們也是不得已,萬一京城都傳了天花,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婉愣愣地問:“這是誰的主意?”
崔氏搖頭,“誰知道這是誰的主意,這件事皇上已經下旨了,你爹打聽回來的訊息,說皇上還下旨嘉賞了侯府大義,派了太醫入駐,想來他們都會無事的。”
秦婉沉思半晌,表情漸漸輕鬆起來,她從案上拿了塊寒瓜,邊吃邊道:“娘,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天命了,伱非不信,秦鳶她就是個無福之人。就算嫁入了侯府也承受不起這樣的造化,你看她才嫁進去多長時間,侯府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天花多可怕,能不能活著出來還兩說呢。”
前世她雖然沒聽說京城鬧天花,但是聽說過餘杭的疫病。
多少人都死了。
崔氏聞言,又驚又駭,道:“我的天,你嘴巴上能不能有個把門的,秦鳶是你的姐姐呢,雖然不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但也記在了我的名下,你說這樣的話,傳出去,我們秦家女還有名聲麼?”
秦婉翻了個白眼,道:“知道了,我不是隻在娘跟前說說麼。”
崔氏道:“你爹若是知道了,不曉得會罵你成什麼樣子。”
“他就是稀罕秦鳶高嫁麼,說白了,不過如此。娘,你只管放心,這世上沒有白得的富貴,也沒有白吃的苦,我不是給你說了麼,林子奇他必然是人中龍鳳,他寫的詩入了貴人的眼,以後飛黃騰達,你們就知道我說的是對的了。秦鳶命賤,承不住大富貴。”
崔氏閉了閉眼,道:“你好好和林子奇過日子去吧,別一天到晚狗肚子承不住二兩油,什麼都胡咧咧,人家當你有腦疾。這些話,我再也不想從你的嘴巴里聽到了。”
崔氏這天看秦婉看的很緊,也不讓她和秦祭酒說話,也不留飯就把她趕走了。
秦祭酒還覺得奇怪。
崔氏素來是能將秦婉能留多久留多久的,總說在林家受了委屈。
“今兒怎麼這麼早就讓她回去了?”
崔氏道:“我這不是想著女兒已經嫁人了麼,總是來孃家走動,婆婆難免不高興。”
秦祭酒聞言皺眉,道:“她婆婆給她臉色看了?”
崔氏倒想說是呢,這些日子,她聽秦婉說起林母的做派,實在是覺得膈應。
但是,她說了,秦婉也不會承她的好。
若是秦祭酒愛女心切,在林子奇面前說些什麼,秦婉只怕還要來她這裡惱。
因此,崔氏也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