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夜晚,已有了肅殺之氣。
顧侯爺揹著手,慢慢從廊下走過。
小丫鬟們一疊聲地通報:“侯爺回來了。”
還沒打起簾子,紅葉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小姐,快,侯爺回來了。”
接著便是秦鳶的聲音:“你慢些,扯著我的頭髮了。”
翠茗抱怨:“整天毛毛躁躁的,見了侯爺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男婚女嫁人之大倫,你這麼害羞作什麼?”
這份熱鬧惹得顧侯爺的唇角不由得就翹了起來。
人總歸是要到地下的。
屆時一切的恩怨都有了結局。
活著時,圖的也就只有這點現時的溫暖和煙火氣。
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似乎又沒有那麼重要了。
顧侯爺大踏步走了進去,就見紅葉和翠茗正在梳妝檯前為秦鳶試頭面。
全套的珍珠頭面,用金絲牽著,零星四散地嵌著紅色的寶石。
為那張豔麗的小臉增添了幾分清麗。
真是華麗又典雅。
顧侯爺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只是愣愣地盯著看。
秦鳶被看得心慌。
自覺整個人都要被顧侯爺那一雙漆黑明亮的雙眸吸了進去。
紅葉和翠茗也覺自個呆在此處很有些多餘。
顧侯爺好半晌才啞著聲音道:“真好看。燈下尤其好看。”
秦鳶很有些羞赧。
“這是娘給我的頭面,說太后壽宴,到時侯戴這套頭面去。”
顧侯爺沒有表態,而是看向了桌上擺著的盒子,道:“還有其他的嗎?”
按顧老夫人的脾氣,自然不會只給一套頭面。
果然,秦鳶道:“娘還給了兩套。讓我在這裡面挑選。”
顧侯爺三兩步走到羅漢床畔坐下,半歪在扶手上,道:“你都試試看。”
秦鳶就有些為難。
畢竟梳頭都要梳半天,每套首飾適合的髮型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