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管家看著門子將府門合上,這才輕笑道:“誰讓咱們侯爺如今也喜歡攻心了。”
顧十八也笑。
書房內。
顧侯爺坐在桌後,問:“放走的那個耶律氏人已回了質子府麼?”
顧十六點頭:“我們的人遠遠跟著,還給他留了半條命。”
顧侯爺輕笑一聲,道:“我倒要看看耶律骨扎有多大的心胸。”
顧十六也笑。
“容他猖狂了許久,也該他吃點苦頭了。”
顧侯爺命小廝進來點燈,收了桌上的席面。
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再催催金參將那邊,太后壽辰,又逢中秋,老夫人和夫人都要入宮領宴,身邊得有幾個會武的婢女貼身護著。”
其他各府的走動交際倒還可用老夫人身子不適,家裡才辦過白事拖著。
太后壽辰,誰都不敢不去。
顧十六應了。
顧侯爺想想又不放心,叮囑道:“要最好的,若是沒現成的,還望金夫人多想想法子。”
顧十六笑道:“金參將自然省得,小的再給他說說便是。”
顧侯爺又問:“五城兵馬司那邊可曾發現什麼?”
顧十六道:“他們登記排查戶籍和商籍十分仔細,但趙氏和徐珍並未發現半點蹤跡。”
顧侯爺起身,揹著手,踱了兩步,問:“夫人可曾說了什麼?”
顧十六道:“夫人懷疑趙氏和徐珍是不是被藏到了城外。”
五城兵馬司、大營的兵丁和工部的人一起疏通了城中部分的下水管道,發現了幾處人牙子藏匿幼童之所,幫著京兆尹府破了幾樁案子。
可趙氏與徐珍還是半點蹤跡也無。
顧侯爺停住腳步,“倒也不是沒有可能。那只有緊盯著耶律氏人些了。”
顧十六道:“如今小的與十八每日能從那些乞兒、挑夫、清道夫處得到些零零碎碎的訊息,只是有用的不多。耶律骨扎正在想法子籌銀子翻修質子府,太子和晉王悄悄送了他些金銀。”
“太子和晉王。”
顧侯爺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他們倒走動的勤。”
顧十六不敢出聲。
顧侯爺又過了一會兒問:“程哥兒那邊如何?”
顧十六道:“如今耶律骨扎自顧不暇,他們兩個鬧了一通,見沒人搭理,自然也就消停了。”
顧侯爺臉色暗沉,神情有些寥落。
他和這兩個孩子最終還是離了心,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