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爺只是看著耶律賢勇一臉玩味。
耶律賢勇熱血上湧,便上前一步,大馬金刀地與顧侯爺相對而坐,道:“多謝侯爺款待。”
顧十六“呵呵”
笑了兩聲,嘲諷道:“這下不怕酒菜裡有毒了。”
“十六,慎言,耶律賢勇乃是真好漢,”
顧侯爺又端起酒碗,對著耶律賢勇舉了舉道:“沙場上久聞大名,卻從未有機會一聚,今日機緣巧合,別的事先放在一旁,咱們喝個痛快。”
耶律賢勇盯著顧侯爺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定北侯被譽為戰神,我也早有心一聚,只是不得法。”
“哈哈,戰神?”
顧侯爺嘆道:“如今戰局已定,就不提這些了,我也該放馬南山,做個富貴閒人了。”
耶律賢勇面露不可思議之色:“侯爺如今正當壯年,聽聞深得皇上重用,不知為何在我這個被俘之人面前出此言論?”
“什麼被俘?你不過是被拙荊賺進來的。”
顧侯爺笑道:“咱們男子對弱女子難免看輕些。
著了道也屬正常,你不必放在心上。”
此言一出,耶律賢勇身上的孤高倔強之氣頓時緩了不少。
顧侯爺又滿上了一碗,也不勸他,自個一飲而盡,道:“以後就沒什麼戰打了,朝堂便是文臣的天下。
武將嘛,守好邊境便是,哪裡還用的著我呢?任是什麼英雄也得有用武之地,對不對。
就比如你,在耶律氏族內也是響噹噹數一數二的好漢,卻不得不窩在這裡。”
秦鳶在屏風後面暗自點頭。
顧侯爺這話分外攻心。
耶律賢勇不答話,也自個倒了一碗,端起一飲而盡。
抹了抹嘴唇,方道:“這可真是應了那句話,兔子沒了,海東青也該歇著了。
獵物沒了,弓箭就放到了庫房裡生灰。
咱們一心想要建功立業,提起腦袋為主子忙乎。
好的如侯爺放馬南山,閒置不用。
壞的屍骨無存,戰死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