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便笑道:“你說的是明孝宗朱厚照封愛犬之事?不過是訛傳罷了,都只見於民間野史,世人還說衛靈公封鶴為士大夫,宋徽宗封石獅子為候所以亡國。
但正史卻無此事。”
顧侯爺立即出言反駁:“松山先生說,這野史也不一定都是假的,正史也不一定都是真的。
真真假假只要能拿來為我所用即可。
說不得有些正史不敢記載的都透過野史筆記之類傳了下來,當然也不排除有以訛傳訛,誇大奪人眼目的。”
秦鳶聽了此言,將顧侯爺看了又看。
顧侯爺被看得心慌,啞著嗓子問:“怎麼了?”
“人家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每天都讓我刮目相看。”
顧侯爺有些得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秋都多少個日子了,你算算……我知道了,你這麼著是因為每天都在心裡惦記我的緣故。”
秦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顧侯爺見好就收。
“你趕緊藏到屏風後面去,也別出聲,他快到了。”
秦鳶便抱著小狗坐到了屏風後面。
沒多久,就聽見沉重的腳步聲,伴著腳鐐砸在青磚地面上的叮噹聲。
秦鳶便知,這是耶律賢勇被帶進來了。
透過屏風的縫隙,只見這人頭髮溼漉漉地披散在肩上,水滴洇溼了肩頭的布料,顯得有些落拓。
沒了那日包裹住頭部的巾帕,一張焦黑崎嶇的臉毫無遮擋地暴露了出來。
的確醜的厲害。
沙啞粗嘎的聲音響起。
“顧侯爺這是何意?”
顧侯爺笑道:“坐,我聽聞你在地牢中不飲不食,想見是中原的飲食不合你的口味,特地請你來書房小酌一番,這都是塞北的飲食,府裡的廚子特特准備的。”
耶律賢勇冷笑一聲。
顧十六在一旁喝道:“你到了定北侯府,還充什麼大爺,我們侯爺請你喝酒,你別不識抬舉。”
顧侯爺笑道:“別,興許他是怕了。”
耶律賢勇自詡是天下英雄榜上都能數得上的人,只是時運不濟,沒機會施展罷了,哪裡能受得了旁人激他,立即昂首道:“我耶律賢勇乃是堂堂正正的大英雄,還會怕你不成?”
顧十六冷笑道:“我看是大狗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