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是要……”
“上樓把我斧頭取來,你自己的刀盾也拿上,快去!”
“哦!”
秦逸重新包紮好頭頂的傷口,或蹲或站,又是彎腰拉筋、又是踢腿揮拳,隨後雙手叉握搖晃著手腕,雙腳原地快速交錯移動。
“敢惹我?蘇卡不列!你已有尋死之道!”
他觀察著四周,確認自己在墩內一樓雜物間,這是三層方形的土木結構明式墩堡。
記憶中二樓是墩卒住所,三樓是墩長一家三口和糧食、軍械物資。
樓頂是開放式墩臺,有草棚和煙火臺。
如有韃子過來襲擾,白日放煙、晚上放火,給西面的友軍墩堡傳信。
黑山墩總共十一個人,墩長劉大疤的婆娘和未成年的兒子,也在墩裡混軍糧。
其餘七人分三個小團伙,夜不收倪伯健和三弟倪叔健,兄弟倆超脫事外,倪大身手犀利沒人敢惹;
常海是墩長親信,加上兩個幫閒墩卒,三人算是墩長狗腿子,不出意外,下狠手棒打秦逸的就是這狗東西;
十八歲的傻大個秦逸,和十六歲的把兄弟孫仲勇最倒黴。
吃的比狗慘、乾的比牛多、起的比雞早。
還有個老趙頭會養馬,啥事不用管,就照應著墩裡僅有的兩匹馬。
轉眼間,上樓去取物品的和尚,提著刀盾和秦逸平時砍柴的手斧下來。
“哥!二樓老孫頭在睡覺,常海他們仨在三樓劉大疤那裡喝酒,倪家兄弟在墩頂輪值瞭望”。
“收到!”
秦逸答應了一聲,隨手接過短柄斧頭,感覺到小兄弟有些抖得不行,他不由咧嘴笑了。
“怕啥?相信哥就跟我上樓報仇,不敢去就趕緊滾蛋,以後咱倆恩斷義絕”。
孫仲勇受不得激,當場把胸脯拍的嘭嘭響。
“善那個哉滴!俺才不怕!哥你讓砍誰就砍誰!”
秦逸點點頭,右手握緊著斧子在身後遮掩,當先順著樓梯往上走。
路過二樓時,草鋪上一看就在悶頭裝睡的老趙頭,他瞥了一眼並未停下腳步。
身後孫仲勇也抽刀在手,左手臂套著的圓藤牌,渾身一個勁哆嗦。
秦逸之所以不拿原主使的九尺長、六斤重破甲線槍,主要是墩堡內地方窄,施展不開,近距離還是手斧得勁。
一劈一個不吱聲!
這一刻,秦逸沒有任何妥協和委曲求全想法。
生死大仇,不容一絲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