漲了月錢的龍璃正開心,也沒了那麼多牢騷,更沒那麼多問題,興沖沖地跑去冰窖翻找。
“小瑤,縫好了嗎?”龍娥英問。
龍瑤自然明悟,從屋中取出一塊疊好的方帕,悄悄塞到龍娥英手裡。
梁渠知道那是什麼,沒去理會。
未幾。
棗、粟、肉乾一應俱全。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
新婦用棗、慄為“贄”,拜見公公;用腶修為“贄”,拜見婆婆。
梁渠父母俱亡,楊東雄和許氏便是他今時父母,同樣免不了拜一遭,按理這些事早就該去辦的,第二天一早起床就該去,誰知兩人鬧有將近十天,自然而然的拖了下來,今個便是為此出來,不能再拖到年後。
嘎嘎嘎。
車輪碾動。
梁府門前,獺獺開拉來從車馬行租賃到的大馬車,赤山咬住繩索,往自己脖頸上一甩。
“走!”
備好物件。
梁渠抱住龍娥英,一頭鑽入車廂。
赤山咬住馬嚼子,拉動車廂,不緊不慢地往府城裡趕。
臨近年節,家家戶戶面帶笑容。
積雪被人掃到兩邊,曬化了又凍上,半冰不冰,讓行人踩的發黃發黑。
一年四季,唯有到冬天,義興鎮的那股子魚腥才會消散大半。
“要買個馬車了。”梁渠撩開車簾,坐看平陽繁華。
“買馬車做什麼?”龍娥英側頭對視,“你是不是打的什麼壞主意?”
“壞主意?”梁渠一臉冤枉,“你便這樣看待為夫?今天不就要用到?堂堂大順第一青年宗師,出門拜訪人家不能老騎馬不是,說出去多寒磣,一直租也不像話,買一個留家裡備用,正好。”
“你把手拿出來說話。”
龍娥英虎口環握住胸前手腕。
梁渠把手抽出,天寒地凍,指間冒出細細的熱氣。
他神色自然,無半分尷尬,甚至有幾分驕傲。